萧疏临停下脚步,转身正对着她,抬手替她理了理被风吹到颊边的一缕碎,动作温柔,语气却带着不容商量的坚定:
“曲子,孤很喜欢。心意,孤也收到了。但功夫,不行。”
他看着瞬间垮下小脸的苏满满,慢条斯理地补充道,语气依旧温和:
“你的安全,自有孤来负责。你只需要乖乖待在孤身边,唱你想唱的曲儿,做你想做的事儿便好。至于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想都别想。”
苏满满被他那句“想都别想”和理所当然的态度激起了小小的叛逆。她仰起脸,不满地反驳:
“谁说要打打杀杀了?你连问都不问清楚,就直接判了‘不行’?殿下这是‘独裁’!”
萧疏临被她这倒打一耙的本事逗得想笑,好整以暇地垂眸看她,从善如流地问道,“哦?那爱妃说说,为何想学功夫?除了……那些孤已经知晓的理由。”
他刻意加重了“已经知晓”几个字,目光深邃,仿佛在说“你那些小心思我都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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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满满被他看得有些心虚,但话已出口,只能硬着头皮,飞快地转动脑筋,搜肠刮肚地想出一个听起来既合理又……不那么具有“威胁性”的理由。
“我……我就是觉得,殿下练剑时的样子特别好看。”
她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绝佳的借口,语气也变得理直气壮起来,“身姿挺拔,动作行云流水,那个词叫什么来着?翩若惊鸿,婉若游龙,对!”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这理由找得妙,用力点了点头,带着点向往和崇拜(至少表面上是)看着他,“我就想学那种……好看的,能摆出漂亮架势的功夫。比如挽个漂亮的剑花啊,或者打套动作优美的拳法什么的。强身健体的同时,还能……嗯,陶冶情操。”
她偷偷观察着他的神色,小心翼翼地补充,试图降低他的戒心,“我保证,绝不学那些打打杀杀的狠辣招式!就学点花架子,能活动筋骨,看起来赏心悦目就行。这样……总可以了吧?”
她自以为这番说辞天衣无缝,将“学武”的目的从“实用”巧妙转向了“审美”和“强身”,听起来人畜无害。
萧疏临静静地听着,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早已看穿她那点欲盖弥彰的小九九。
想学漂亮的“花架子”?只怕这“花架子”学成之日,就是她溜之大吉之时。
他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了然和戏谑的弧度,缓缓开口,语气平和却不容置疑,“原来爱妃是想学些……好看的把式。”
他微微颔,仿佛在认真考虑。
苏满满心中一喜,以为有戏。
然而,他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瞬间泄气——
“既然如此,何必舍近求远?”萧疏临目光扫过她纤细的腰肢和手腕,“你平日练的那套‘瑜伽’,动作舒缓柔韧,姿态曼妙,孤觉得就极为‘赏心悦目’,正合你‘陶冶情操’之用。”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一丝不容错辨的调侃和坚决,“至于舞剑弄拳……姿势再美,也难免磕碰损伤。若是不小心伤了爱妃这身娇体贵的肌肤,孤可是会心疼的。”
他伸手,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动作温柔,话语却斩断了她的所有幻想,“所以,还是继续练你的‘瑜伽’吧。想瞧‘翩若惊鸿’?每日清晨,孤在院中练剑时,允你在旁观看便是。”
想学?没门。看看,倒是可以。
嗯?看你练剑,还挺自恋?
苏满满恨得牙痒痒,功夫没学成,倒被你装了一把。可她还不死心,拽着他的手试图做最后的挣扎,“我可以”
“满满”
萧疏临却突然打断了她,声音比方才低沉了几分。
他不再看她,目光投向宫道前方郁郁葱葱的树木,侧脸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有些冷峻,语气突然正式起来:
“虽说父皇今日算是默许,不再紧逼着纳侧妃之事,但母后交给你的‘任务’,可尚未达成。”
苏满满一愣,被他突然转变的话题和严肃的语气弄得有些懵,“任务?”
萧疏临回过头,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笑意,语气却依旧正经,“强身健体,为皇家开枝散叶,绵延子嗣。这难道不是母后最大的心愿?方才在长椿宫,母后那句‘含饴弄孙’,你可听清了?”
他微微俯身,靠近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带着点戏谑,“所以,爱妃当前最要紧的‘功课’,是好好调养身子,而非舞刀弄拳。至于强身健体——”
他故意顿了顿,目光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扫过,唇角弯起一个意味深长的弧度,“瑜伽完全足够了,待你身子骨养得结实些,再说其他。”
这番话,四两拨千斤。
既点明了“生娃”这项她无法推卸的“政治任务”,又把她的诉求巧妙引导回“瑜伽”这种在他看来更“安全”、更符合她太子妃身份的运动上,彻底堵死了她“学武跑路”的潜在可能,还顺带……调侃了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