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门大院,石狮威严,门口站着持戟的卫兵,气氛肃穆。
苏满满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步伐显得更像个普通送餐伙计,朝着侧门走去。
紧张、期待、还有一丝为人母后才体会到的、想要变得更强大的责任感,交织在一起,让她这次的“外卖任务”,变得格外不同。
她心里盘算着:一会儿见了人该怎么说话?能不能趁机多看几眼府内的情况?万一碰到战守瑜本人怎么办?若能遇上将军府的管家就最好了
管家通常是府里的老人儿,打理上下事务,对战守瑜的过往和私事应该最为了解,或许能探听出一些关于温若伽或者他早年情况的蛛丝马迹。
苏满满正低眉顺眼地往里冲,却被门口值守的卫兵伸手拦了下来。
“站住!干什么的?”卫兵的声音冷硬,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她连忙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军爷,小的是‘盛世华筵’的伙计,来给府上送订好的餐食。”
那卫兵打量了她一眼,目光在她朴素的衣着和手中的食盒上扫过,并未多问,只是上前一步,从她手里接过食盒,“行了,东西送到,你可以走了。”
卫兵语气平淡,没有丝毫通融的余地,显然这是府里的规矩,外卖一律由门卫转交,根本不让外人踏入府门半步。
苏满满,“……”
原来在古代,保安也拦外卖员啊?
她看着那沉重的食盒轻易就被卫兵拎了过去,自己连门槛都没摸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之前那点“深入虎穴”、“巧遇管家”的幻想,在规矩面前,显得如此天真和不切实际。
“军爷,这……这菜得趁热吃,要不要小的……”她还试图挣扎一下,找个理由进去。
“府里自有安排,不劳费心。”卫兵打断她,语气已经带上了几分不耐,用眼神示意她赶紧离开。
如果就这么灰溜溜地离开,那也就不是苏满满了。
她眼珠一转,心里立刻有了主意。
苏满满先是顺从地应了一声“是,小的告退”,然后转身,装作老老实实地离开。
然而,刚走出没几步,她突然“哎哟”一声,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一个踉跄,结结实实地摔倒在地。
她摔得很有技巧,看起来颇为狼狈,却巧妙地避开了要害,只是手掌和膝盖蹭在了地上,火辣辣地疼。
“疼死我了……”她龇牙咧嘴地呻吟着,眼角余光却飞快地瞥向门口——果然,先前那个接食盒的侍卫已经不见了踪影,想必是进府送餐去了。
门口只剩下另外一名持戟卫兵。
太棒了,剩下这个,就是突破口。
苏满满心里暗喜,面上却装得痛苦无助,她尝试着用手撑地想要爬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去,带着哭腔朝门口那名卫兵喊道,“军爷,军爷行行好,小的……小的脚好像崴了,站不起来了。能不能劳烦您……扶小的一把?”
她刻意把声音放得虚弱又可怜,一双因为疼痛而泛着水光的眼睛(也是真疼)眼巴巴地望着那名卫兵。
那留守的卫兵显然没料到会有这么一出,皱了皱眉。
他的职责是守卫府门,按理说不该理会这等闲事。但看着地上那“少年”疼得脸色白、楚楚可怜的模样(苏满满的演技加上几分真实疼痛,效果拔群),又想到他确实是刚来送餐的酒楼伙计,若是真在将军府门口出了事,传出去也不好听。
卫兵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秉持着一点基本的同情心,走了过来,沉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说着,弯腰伸手想要扶她起来。
苏满满一边借着卫兵的力道颤巍巍地站起来,一边用极快的语、带着感激和套近乎的语气低声道:
“多谢军爷,多谢军爷,都怪小的毛手毛脚……唉,主要是头一回来将军府送餐,心里紧张,光顾着看这气派的大门了,没留神脚下……咱们东家可是千叮万嘱,说战将军是贵客,万万不能怠慢……军爷,您常年供职将军府,可知将军平日都喜欢些什么口味?小的回去也好跟东家禀报,下次将军府再订餐,也好准备得更周到些……”
她这话问得合情合理,完全是一个想巴结贵客的殷勤伙计该有的表现,丝毫不会引起怀疑。
为了加深“好感”,她还顺手从怀中掏出先前准备的能量棒,迅塞到那卫兵手里,“军爷,您值守辛苦,垫垫肚子。”
那卫兵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能量棒,又看了看苏满满“真诚”又带着痛楚的脸,脸上的警惕之色顿时消融,换上了几分笑意,“小兄弟,太客气了,你这脚……还能走吗?”
苏满满见有门儿,心中暗喜,立刻顺杆爬,装作虚弱不堪的样子,将大半重量都倚靠到卫兵架着她的胳膊上,龇牙咧嘴地道,“嘶……疼得厉害,这会怕是走不了。麻烦军爷行行好,扶我到前面那石阶上坐一会儿,歇歇脚应该就不碍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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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卫兵见她确实“伤”得不轻,又收了“好处”,倒也爽快,二话不说,便架着苏满满,慢慢朝着不远处府墙下的阴凉石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