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汭:巨舰“和州载”焚江,“水内”之名验溺亡
唐朝天佑年间,淮南的军队包围了武昌,守将杜洪中令向梁王求救。梁王当时和荆南的成汭中令关系好,就劝成汭带兵去救援。
成汭想亲自出征,还特意造了一艘巨舰,花了三年才完工,取名“和州载”。这船大得离谱,上面有厅堂、办事机构,跟官府衙门一模一样,还有“齐山截海”的称号,剩下的装饰更是奢华得没边。成汭这人听不进劝,什么事都自己说了算,手下幕僚敢怒不敢言,只有个叫杨厚的孔目吏,天天拍他马屁,说这船造得好。
结果船开到破军山下,被吴国的军队放火烧了,火借风势,一下子就把巨舰烧穿了,成汭掉进江里淹死,士兵也全散了。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不听劝——更邪门的是,成汭之前改名叫“汭”,“汭”就是“水里面”的意思,最后死在水里,这不就是前兆吗?
后来湖南和朗州的军队打进江陵,把成汭手下的军民、工匠、和尚道士、戏子都抓到长沙,还改了“和州载”的名字——“和州”“载”,早早就暗示了这船要“载着他送命”。
杨蔚:道者预言“三任刺”,洋源终殒验前言
唐朝的杨蔚使君,负责管理洋源县。有个叫陈休复的道士,每次来洋源县,都住在紫极宫。杨蔚早就想见识见识这道士,可陈休复总躲着他,刚到就走。杨蔚只好跟宫里的道士说:“下次陈道士再来,你们赶紧告诉我!”
有一天,陈休复又来了,道士们赶紧报信。杨蔚带着手下,举着旗子就赶来了,一见面就拱手行礼:“我早就想拜见先生了,今天终于见到!能不能帮我算算,我以后能当多大官,活多久?别嫌我唐突啊!”
陈休复说话喜欢叫人“卿”,他对杨蔚说:“卿会当三任刺史,别的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杨蔚听了不开心——他已经当过两任刺史了,这一任是第三任,难道这任就到头了?
可没想到,这任刺史任满,杨蔚平安无事,他心里嘀咕:“道士的话也不准嘛!”结果没过多久,朝廷又派他回洋源县当刺史,这是第四任了?杨蔚更纳闷了。可这任刚满,朝廷又让他来当刺史——算下来,整整三任洋源刺史!最后,杨蔚真的死在了洋源县任上。
后来杨蔚的弟弟杨汭,还把这事当成真事,跟我唠过好几回。
欧阳澥:十年行卷终得援,汉南心病竟殒命
欧阳澥是欧阳四门(欧阳詹)的孙子,有点文采,考科举考了快二十年,一直没中。韦中令在朝廷当大官的时候,欧阳澥年年把自己写的文章送去,送了十多年,连韦中令的面都没见过,可该送的礼、该道的贺,他一次都没落下。韦中令虽然没说什么,心里其实挺可怜他的。
中和初年,韦中令跟着皇帝逃到西川,后来当了宰相。当时欧阳澥住在汉南,韦中令打听着他的住处,写了封私信给襄州节度使刘巨容,让刘巨容帮欧阳澥准备科举的事。
刘巨容拿到信,特别高兴,对欧阳澥又客气又大方,不仅推荐他参加科举,还给了他一千多缗钱,又在府里大摆宴席招待他。欧阳澥心里热乎乎的,定了日子就准备去京城。
可谁也没想到,出前一天晚上,欧阳澥突然得病死了。刘巨容把欧阳澥给韦中令的回信整理好,送给韦中令。韦中令看着信,叹气说:“十年没见,他这字、这语气,还是老样子啊……”
伊璠:黄巢乱中屡脱命,蓝关猛兽竟食之
黄巢造反,打进长安,比安禄山、朱泚之乱还惨。那时候,当官的、做生意的,带着老婆孩子躲躲藏藏的,多了去了。有的人躲了好几个月,愣是没见过叛军的影子,平安躲过一劫。
可前泾阳县令伊璠,就没这么幸运了——他被叛军抓住,好几次都从刀下逃了出来,命算硬的。后来跟家人走散了,他换上老百姓的衣服,偷偷往蓝关走,想着能逃出去。
结果走到蓝关,突然跳出一只猛兽,一口就把他吃了。唉,该来的祸躲不过,就算躲过了叛军的刀,也躲不过猛兽的嘴。
顾彦朗:弟兄据川遭祸乱,术士预言“无墓宅”
东川节度使顾彦朗,让蔡叔向当副使。顾彦朗没迹的时候,蔡叔向帮过他,所以顾彦朗当了节度使,对蔡叔向特别敬重。后来顾彦朗死了,弟弟顾彦晖接替他当节度使。
顾彦晖有个怪毛病,特别爱干净,总嫌人身上有臭味,手下人都得天天熏香才能靠近他。他手下的幕僚,大多是京城来的公子哥,也跟着轻薄浮躁。
当时韦昭度太尉带兵收复蜀地,让顾彦晖当招讨副使。顾彦晖在军营里,每天早上带着幕僚去拜见韦昭度,当时蜀先主(王建)也在营里,大家都看不起顾彦晖,连韦昭度都觉得他不懂规矩。
后来顾彦晖被王建打败,王建亲手杀了他全家,幕僚温术等人也都死了。早先蔡叔向是顾彦朗的核心手下,跟顾彦晖后来招的京城幕僚不一样,总劝顾彦晖别太张扬。顾彦晖当了节度使后,觉得蔡叔向管得太多,心里不爽。有个王先生趁机挑拨,说:“把蔡中丞赶走,看你能不能成事!”蔡叔向没办法,只好辞职闲居,王先生就带兵打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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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地有个叫朱洽的术士,常跟人说:“顾氏兄弟虽然当了节度使,可活着没像样的宅子,死了没正经的坟墓。”当时没人懂这话。后来才知道,顾氏兄弟从天下德军的小卒,靠运气立了功,才当上东川节度使,弟兄俩轮流掌权。顾彦朗死的时候,遗嘱说要把尸体烧了,送回丰州安葬,可当时战乱,没办成;顾彦晖死得惨,连送终的仪式都没有——术士的话,全应验了。
李甲:饥民避雨闻神语,三十载兵祸验预言
唐朝天佑初年,有个叫李甲的,本来是常山人,赶上饥荒,搬到邢台西南的山谷里,靠砍柴卖钱过日子。
有一天晚上,李甲到大明山下,突然下起暴雨,他赶紧躲进山神祠里。到了半夜,雨停了,李甲就在庙里的松柏下睡着了。
没一会儿,就听见远处传来仪仗队的声音,越来越近。李甲偷偷一看:有举旌旗的,有赶车马的,有穿盔甲的,有拿长矛的,还有戴高帽、穿朝服的,互相作揖着走上台阶,十几个人坐在堂上,开始喝酒吃饭,聊得挺热闹。
坐在东头的,是大明山神,长得又高又壮,气场十足;西头的,是黄泽神,又瘦又高,说话声音清亮;再往下,还有漳河的河神,剩下的李甲就不认识了。
其中一个神说:“我受玉皇大帝的命令,在太行以南、清漳河边管着几百里地,不敢偷懒,不敢徇私,不敢欺负老百姓,天天小心谨慎,所以地里收成好,老百姓也没病没灾。”
另一个神说:“我管的地方,西边是大山,东边是大河,方圆千里都是水泽。我按上天的命令办事,打雷闪电、刮风下雨,都不敢乱来,所以草木茂盛,鱼鳖也多,没什么灾祸。”
还有一个神说:“我管的是山地,熊虎豹、鸟雀雕鹗,都听我的,不敢害人,这就是我的本职。”
堂上的神都点头说“是”。突然,大明山神皱着眉,叹了口气说:“各位管着一方水土,不管是水里还是陆地,都管得不错。可天道有轮回,老百姓该遭的灾躲不过,大盗要起来了,大难要来了,就算你们管得再好,也没用啊!”
其他神都问:“先生这话是什么意思?”大明山神说:“我昨天去天上,听见各位神仙说,三十年内,要打仗了。黄河以北、大海以西,要杀六十多万人。到那时候,除非是积德行善、忠孝两全的人,不然都躲不过。而且西北边有华胥、遮毗两个国家,要把这些人抓去当奴隶。这难道是老百姓命薄,该遭这罪吗?”
众神都皱着眉,互相看着说:“这不是我们能管的。”
吃完饭后,天快亮了,众神都上车走了,大明山神也不见了。天亮后,李甲醒了,像做了场梦,赶紧把这事写下来,跟村里的老人说。
后来三十多年里,后唐庄宗和后梁在黄河边打仗,打个不停;到了后晋、后汉,契丹人又来作乱,到处都是刀兵,死的人何止六十万——李甲听见的神语,原来是天意啊!
房知温:少年为盗躲古冢,鬼言“节度命”终成真
前青州节度使房知温,年轻时跟表弟徐裀在衮州、郓州一带当强盗,白天躲在古墓里。
有一天晚上下雨,两人没出去,突然来了两个鬼。一个鬼说:“这里有未来的节度使,别惊动他。”房知温和徐裀都听见了,互相问:“刚才你听见外面的话了吗?”徐裀说:“听见了。”房知温说:“不知道咱们俩谁是那个节度使。明天晚上你去别的地方躲,我一个人在这儿,看看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