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两个鬼又来了,一个鬼又说:“昨天的贵人还在这儿呢!”房知温听了,心里偷偷高兴。
后来房知温真的当了好几个地方的节度使,最后官至太师、中书令、东平王。难怪《晋书》里说魏阳元听见鬼叫他“三公”,这话真不假啊!
窦梦征:抱麻哭朝被贬谪,梦劝“勿相”终殒命
后梁的翰林学士窦梦征,文采好,当时很有名。那时候两浙的钱镠被封为元帅,窦梦征觉得钱镠对朝廷没功劳,躲在东南当土皇帝,不该封这么大的官,就抱着任命书在朝堂上哭。
第二天,窦梦征就被贬到东州当小官。他心里不痛快,天天闷闷不乐。有一天梦见有人跟他说:“你别自己折磨自己,没多久就能回朝廷当原官。可以后千万别当宰相,要是朝廷让你当宰相,就算想尽办法也要推辞。”
后来窦梦征真的回朝廷当了翰林学士,没过多久,又升为工部侍郎。窦梦征突然想起梦里的话,心里特别不舒服,可任命书已经下来了,没办法推辞。没几个月,窦梦征就死了——梦里的警告,还是没躲过。
许生:暴卒入冥见禄粟,亡妻求“楮货”验因果
汴州都押衙朱仁忠家,有个门客叫许生,突然死了,跟着一个使者进了阴间。阴间的地方,跟阳间的县城差不多。许生看见地上堆着一千石粟米,中间插着个牌子,写着“金吾将军朱仁忠食禄”,许生心里特别纳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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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阴间的官署,使者把许生领进一个部门。当官的查了查账本,说:“这人是抓错了。”又对许生说:“你在这儿等着,我去跟阎王说。千万别偷看我的账本!”
当官的走后,许生偷偷看架子上的牌子,写着“人间食料簿”。许生想起朱仁忠不吃酱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就翻开账本,好多字不认识。没一会儿,当官的回来了,大怒,知道他偷看了,瞪着眼睛骂他。
许生赶紧磕头认错,说:“我受朱仁忠的恩惠,知道他不吃酱油,就想看看账本上有没有记录,求大人饶了我!”当官的气消了点,自己拿出“人间食料簿”,在朱仁忠的名字下面,写了“大豆三合”。然后让之前的使者送许生回阳间。
路上有条小路,许生跟着使者走,突然看见一个女人,穿得破破烂烂,脸色憔悴,抱着个孩子,跪在路边说:“我是朱仁忠的亡妻,当年生孩子死了,一直没转世,又饿又冷,求你给我烧几千贯纸钱。”许生说:“我没带钱啊!”女人说:“要的是纸钱,你回去后烧给我就行。再让朱仁忠帮我抄一部《金光明经》忏悔,我就能转世了。”
使者带着许生走到相国寺门口,推了他一把,许生摔在地上,醒了。朱仁忠又悲又喜,问他阴间的事。许生说:“你没多久就要当金吾将军了,我看见粟米堆上的牌子了。”又说了遇见他亡妻的事,描述的样子一点不差。
后来许生跟朱仁忠一起吃饭,朱仁忠说:“我老婆死了以后,突然觉得酱油香,现在特别爱吃。”这就是阴间账本上“大豆三合”的缘故啊!后来朱仁忠抄完了《金光明经》,许生烧了几千纸钱,朱仁忠的亡妻还在梦里来道谢。没过多久,朱仁忠真的当了金吾将军——阴间的事,一点都不差。
o杨鼎夫:青城江上遇暴风,“盐里人”预言终验身
进士杨鼎夫文采好,当时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年,他去青城山游玩,过皂江的时候,跟五十多个人同坐一条船。
船到江心,突然刮起暴风,船被吹得撞在巨石上,翻进江里。一起坐船的人,都沉到江底淹死了,只有杨鼎夫像有东西托着似的,漂到了岸边,也快累死了。
突然有个老人拄着拐杖走过来,拉着他说:“你本来是‘盐里人’,不是水里能淹死的。”杨鼎夫还没来得及道谢,老人就不见了。杨鼎夫写了诗记这事,后来回成都,跟好朋友说,没人懂“盐里人”是什么意思。
后来杨鼎夫当了权臣安思谦的幕僚,负责管理盐院的事,没几天就突然死了。他儿子杨文则,按规矩装了一百多斤盐,裹好送到蜀地郊外安葬——这时候大家才明白,“盐里人”是说他最后要跟盐打交道啊!
杨鼎夫写的诗是:“青城山峭皂江寒,欲度当时作等闲。棹逆狂风趋近岸,舟逢怪石碎前湾。手携弱杖仓皇处,命出洪涛顷刻间。今日深恩无以报,令人差记雀衔环。”
牛希济:梦言“无科名”,四十五后始为官
蜀地的御史中丞牛希济,文采好,比当时的人都强。他自己说,早年在学院读书的时候,觉得考科举很容易,肯定能中。
有一天梦见一个穿金甲的人跟他说:“你没科举的命,四十五岁以后,才能当官。”牛希济醒了,觉得奇怪。后来赶上战乱,他逃到蜀地,投靠叔叔牛峤(当时是给事中)。可牛希济性子直,又爱喝酒,叔叔总说他。他在巴南住了一阵子,后来蜀地建立政权,他没参与劝进,又被同辈排挤,十年都没当官。
后来蜀先主(王建)知道了他,召他问话,任命他当起居郎,后来慢慢升到御史中丞。这时候他才明白,当年的梦有多准!
阴君文字:士人入冥得“九围”,官至冀州录事终
前些年有个读书人,睡觉时突然像被阴间的官差抓走,跟着使者走。路过一座城,使者说这是镇州,城里没几个人;又路过一座城,说是幽州,城里特别热闹。读书人问使者:“镇州这么冷清,幽州这么热闹,怎么差这么多?”使者说:“镇州现在人少,没多久也会像幽州一样热闹。”
没一会儿到了一个地方,像官府衙门。里面有个大官,看见读书人,说:“抓错人了,赶紧放回去。”读书人知道是阴间,就上前说:“我虽然能回去,想问问我这辈子能当多大官。”
大官让人拿了一张纸,用笔画了九个圈,又拿青笔在第一个圈里点了一下,递给读书人。读书人揣在怀里,磕头谢过,跟着使者走了。
醒了以后,阴间大官给的纸还在怀里,读书人藏得严严实实。后来镇州打仗,死了很多人,果然像使者说的,人多了起来。
读书人最后当了冀州录事参军,穿着绿袍死了。原来九个圈是九州,冀州是九州里的第一个,所以点在第一个圈里;青笔是说他只能当穿绿袍的录事参军——阴间的预言,一点都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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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妇:单衣刚得遭鬼夺,一饮一啄皆前定
老话说“一饮一啄,都跟命有关”,这话虽然小,可真不假。前几天张澄宾客跟我说,他当镇州判官的时候,管的地方有个穷老太婆,又老又穷,一辈子没穿过一件完整的衣服。
有人可怜她,送了件单衣给她。老太婆高兴坏了,刚展开要穿,就像有人从后面拽了一把,手一松,衣服就不见了。后来才知道,是被鬼拿走了——该是她的,跑不了;不该是她的,到手也留不住。
支戬:卜卦梦府皆“司空”,友卒己殒验前定
江南有个叫支戬的,是余干人,家里世代当小吏,只有支戬爱读书写文章,还自称“秀才”。
正月十五晚上,当地有个习俗:拿个饭箕,给它穿上衣服,插根筷子当嘴,在盘子里撒粉占卜。支戬看见家人在弄,就开玩笑祷告:“帮我算算,我以后能当多大官?”结果粉上竟然出现了“司空”两个字。
支戬还梦见过自己到了地府,看了阴间的名簿,自己的名字下面写着“官至司空,年五十多”;别人的记不清了,只记得好朋友郑元枢的名簿上写着“贫贱无官,年四十八”。
后来郑元枢住在浙西,浙西廉使徐知谏很看重他,准备推荐他当官,日子都定好了,郑元枢突然得病死了,正好四十八岁。
支戬后来当了金陵观察判官,官至检校司空,常跟亲友说这事。最后他在任上死了,五十一岁——卜卦和梦里的话,全应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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