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梨,”他声音微哑,“你知道我对你是认真的,对吗?”
“我知道。”苏晚梨俯身,在他唇上轻轻一吻,“我也一样。”
这个吻很短暂,却像打开某个开关。傅清辞突然扣住她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不同于以往的温柔克制,这个吻带着侵略性,像是要确认什么,占有什么。
苏晚梨没有抗拒,反而生涩地回应。她的手攀上他的肩膀,身体贴近。傅清辞的气息乱了,他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卧室。
被放在床上的瞬间,苏晚梨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她看着傅清辞解开衬衫纽扣,俯身压下来,大脑飞运转——计划里没有这一环,但箭在弦上,她不能拒绝。
否则,所有的伪装都会前功尽弃。
就在傅清辞的吻落在她颈侧时,苏晚梨突然颤抖起来。不是装的,是真的颤抖,全身冷,牙齿打颤。
傅清辞停下:“怎么了?”
“我……我不知道……”苏晚梨蜷缩起来,脸色苍白,“突然好冷……”
傅清辞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有烧。但她的状态明显不对,瞳孔放大,呼吸急促。
“晚梨?”他皱眉,“哪里不舒服?”
苏晚梨摇头,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对不起……我害怕……我……”
她语无伦次,像个受惊的孩子。傅清辞怔住,随即想起助理调查到的信息:苏晚梨的母亲当年被赶出苏家时,已经怀孕七个月。流落异乡,未婚生子,最后难产而死。而苏晚梨的外婆,那个倔强的老人,独自将她抚养长大。
这样的成长经历,很可能留下心理创伤。
“没事了。”傅清辞将她搂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不做,我们什么都不做。睡吧,我陪着你。”
苏晚梨在他怀里渐渐平静,呼吸变得均匀。傅清辞维持着拥抱的姿势,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怜惜、怀疑、占有欲,还有一丝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挫败。
这个女人,到底是真如表面这般脆弱,还是……
他低头看着苏晚梨沉睡的侧脸,月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她脸上,长睫投下阴影,纯真得不染尘埃。
傅清辞闭上眼睛。
再查一遍。从她出生到现在,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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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晚梨在凌晨三点醒来。
傅清辞睡在她身边,手臂搭在她腰间,睡颜放松,少了白日的凌厉。她轻轻挪开他的手,起身走向客厅。
打开笔记本电脑,输入密码。屏幕上跳出几条加密信息。
第一条来自刘子墨:“傅清辞已起疑。建议暂停接触,改用中间人。”
第二条来自黑客团队:“已按你的要求,在傅明远的电脑植入追踪程序。他明天下午三点会与刘家代表视频会议。”
第三条是陌生号码:“晚晚,你母亲的遗物已找到部分。何时来取?”
苏晚梨盯着第三条信息,手指收紧。她回复:“后天下午两点,老地方。”
关掉电脑,她站在落地窗前。京城的不眠夜,霓虹闪烁,车流如织。二十二年前,母亲是否也曾站在某个窗前,看着这座繁华又冷漠的城市,绝望地等待一个永远不会来的救赎?
外婆说,母亲死前一直念着苏明城的名字。那个男人,她的亲生父亲,为了家族利益娶了门当户对的妻子,将怀孕的母亲赶出家门,二十二年不闻不问。
直到苏氏濒临破产,需要女儿联姻救急,才想起世上还有她这个骨血。
而傅清辞,和父亲何其相似。优雅的掠夺者,用温柔织网,将人困在其中,还要求对方感恩戴德。
苏晚梨的手贴上冰冷的玻璃。
妈妈,外婆,再等等。
就快收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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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傅清辞醒来时,苏晚梨已经在厨房准备早餐。她穿着围裙,头松松绾起,煎蛋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
“醒啦?”她回头笑,“马上就好。”
傅清辞靠在门框上,看着她的背影。这个画面太温暖,温暖得不真实。
“昨晚……”他开口。
“昨晚谢谢你。”苏晚梨将煎蛋盛盘,转身看他,脸微红,“我好像有点……创伤后应激障碍。医生说,可能跟小时候的经历有关。对不起,扫兴了。”
“不用道歉。”傅清辞走近,从背后抱住她,“是我太急了。我们可以慢慢来,多久都可以。”
苏晚梨身体微僵,随即放松:“清辞,你真的会娶我吗?不管生什么?”
“会。”傅清辞吻了吻她的顶,“下个月就订婚宴,请柬已经在印了。”
“那……婚后我可以继续画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