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和医院楼层,消毒水气味刺鼻。
傅清辞赶到时,苏晚梨已经醒了,靠在病床上,脸色苍白。医生正在做检查:“低血糖加上过度疲劳,没什么大碍,但需要休息。另外……”
医生犹豫了一下:“苏小姐有轻微的焦虑症症状,建议心理科会诊。”
“我知道了,谢谢。”傅清辞送走医生,关上门,转身看向苏晚梨,“怎么回事?”
苏晚梨看着他,忽然笑了:“傅总演得挺投入啊,我以为你真不来了。”
“我没在演。”傅清辞走到床边,眉头紧锁,“助理说你晕倒了,我……”
“是晕倒了,但没那么严重。”苏晚梨坐直身体,“刘子墨今天下午来找我了。”
傅清辞眼神一冷:“他说了什么?”
“合作提议,外加一个警告——傅明远在查我母亲。”苏晚梨顿了顿,“我接到我爸电话后,情绪波动太大,加上这几天没好好吃饭,就……”
“你故意的。”傅清辞打断她,“故意晕倒,让我不得不离开年会来医院。这样傅明远和刘子墨就会认为,我对你还有感情,之前的冷淡都是演戏。”
苏晚梨眨了眨眼:“被你看穿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傅清辞在床边坐下,“我们原计划是彻底决裂。”
“因为我想通了。”苏晚梨轻声说,“如果我们演得太完美,傅明远反而会怀疑。真正的感情破裂是藕断丝连的——会争吵,会冷战,但一方出事时,另一方还是会忍不住关心。”
她看向傅清辞:“你今天来了,就证明你‘还关心我’。这样既给了苏明城希望,让他觉得还能挽回这桩婚事,又让傅明远和刘子墨摸不清我们的真实关系。一石二鸟。”
傅清辞看着她苍白的脸和依然清亮的眼睛,忽然问:“那你是真的低血糖,还是装的?”
“真的。”苏晚梨苦笑,“这几天压力太大,吃不下东西。画画的时候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傅清辞沉默片刻,起身倒了杯温水,又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他平时用来提神的,递给她:“吃了。”
苏晚梨接过,小口小口地啃。病房里很安静,只有她轻微的咀嚼声。
“晚梨。”傅清辞忽然叫她的名字。
“嗯?”
“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他的声音很低,“互相算计,每一步都要权衡利弊,连生病都要考虑能不能利用。”
苏晚梨停下动作,抬头看他:“不然呢?傅清辞,我们不是普通恋人。我们是带着血债和目的接近彼此的,从一开始,就注定不能简单。”
“我知道。”傅清辞揉着眉心,“我只是……有点累了。”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让苏晚梨怔住了。那个永远从容不迫、掌控一切的傅清辞,也会累?
“你父亲的案子,有进展吗?”她换了个话题。
傅清辞摇头:“你给的证据只能证明傅明远有嫌疑,但定不了罪。卡车司机死了,转账账户虽然指向他的情妇,但那女人三年前移民澳洲,去年车祸去世了。死无对证。”
“那就从别的角度入手。”苏晚梨说,“傅明远这些年不可能只做了这一件坏事。查他的财务,查他经手的项目,总能找到破绽。”
“已经在查了。”傅清辞看着她,“你那边呢?苏明城什么反应?”
“很着急。”苏晚梨扯了扯嘴角,“他听说你带别的女人出席年会,又听说我晕倒住院,刚才打电话来,说让我好好养病,他会想办法‘修复’我们的关系。”
“修复?”傅清辞冷笑,“怎么修复?把你打包再送我床上?”
话说得难听,但苏晚梨没生气:“差不多吧。他暗示我,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让我别耍小性子,要懂事。”
“你答应了?”
“我说我会努力。”苏晚梨笑了笑,“等他放松警惕,我就能接触到苏氏的核心财务了。那些做假账、偷税漏税的证据,应该都在他书房的保险柜里。”
傅清辞看着她,忽然伸手,将她嘴角的一点巧克力渍擦掉。动作很自然,自然到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抱歉。”傅清辞收回手,“你……”
“没关系。”苏晚梨低下头,耳朵微微红。
病房里的空气突然变得微妙。窗外夜色渐深,城市的灯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白色床单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该走了。”傅清辞起身,“媒体应该已经收到我来医院的消息,明天会有‘傅清辞深夜探病未婚妻,疑感情回温’的报道。这符合你想要的效果。”
苏晚梨点头:“谢谢配合。”
傅清辞走到门口,又停下:“晚梨,不管我们的关系是真是假,在合作期间,我会保证你的安全。这是承诺。”
他离开后,苏晚梨靠在床头,看着手中剩下的半块巧克力。
包装纸上是某个瑞士品牌的ogo,很贵,但她尝不出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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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只有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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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果然如傅清辞所料,财经版和娱乐版都有了相关报道。角度各异,但核心都是:傅清辞和苏晚梨感情生变是真,但还有挽回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