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弯弯跪接圣旨,心里却平静。
名利于她,不重要。
重要的是,她看到了更大的可能:一个县能救,一个府呢?一个省呢?天下呢?
她问太监:“公公,朝廷现在……可有全国性的救灾方略?”
太监叹气:“朝廷难啊。北旱南涝,西边还有战事……国库空虚,粮仓见底。皇上也愁。”
程弯弯沉默片刻:“民女有些想法,或许可解燃眉之急。能否请公公代为转奏?”
太监看她一眼:“县君请讲。”
程弯弯条理清晰:推广红薯全国种植,建立医药互助网络,以工代赈修全国水利,组织流民垦荒……
太监越听眼睛越亮:“县君大才!咱家一定如实上奏!”
太监走后,县令感慨:“弯弯,你若为男子,必是治国之才。”
程弯弯笑笑:“女子也一样。”
她继续忙碌。
名声越来越大,找她的人越来越多。有来学技术的,有来求药的,有来请她去指导的。
她来者不拒,但定下规矩:学可以,但学会后必须去教更多人。
“知识不是用来垄断的,是用来救命的。”她说。
又过了一年,朝廷的旨意下来:召程弯弯进京,任“司农司特使”,负责全国饥荒赈济与技术推广。
她要离开安平县,去京城了。
走之前,她回了一趟大河村。
村里变了样:整齐的砖瓦房,宽阔的水渠,绿油油的农田。村口立了碑,刻着“救荒第一村”。
全村人出来迎她,跪了一片。
“都起来。”程弯弯扶起里正,“叔,村里还好吗?”
“好!好得很!”赵福来老泪纵横,“弯弯,你是咱们村的骄傲。”
程弯弯看着熟悉的乡亲,看着自家四个已经长大的孩子,心里温暖。
赵景云十七岁了,沉稳干练,已是村里副里正。赵景山十五岁,医术精湛,在县里坐堂。赵景河十三岁,聪明好学,准备考童生。赵月儿十一岁,亭亭玉立,会帮娘管理账目了。
“娘,京城远,你要照顾好自己。”赵景云说。
“我知道。”程弯弯摸摸儿子的头,“你们也是。家里……就交给你们了。”
她看向人群后——赵三牛站在远处,默默看着她。
她走过去。
两人沉默相对。
许久,赵三牛开口:“京城……复杂。小心。”
“嗯。”程弯弯点头,“你也是。伤刚好全,别太拼命。”
赵三牛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雕——是只展翅的鸟。
“保平安。”他塞给她,转身走了。
程弯弯握着木雕,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那点涟漪,又泛起来。
但她压下了。
天下未安,何以家为。
第二天,程弯弯启程赴京。
全村人送到村口,直到马车看不见。
进京路上,她看到山河凋敝,民生疾苦。但也在一些地方,看到了点点绿色——那是推广开的红薯田。
希望,在蔓延。
到京城后,程弯弯面圣。
皇帝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眉宇间有疲惫,但眼神锐利。
“程县君,你的奏折,朕看了。”皇帝说,“红薯真有如此高产?”
“是。”程弯弯不卑不亢,“若在全国适宜地区推广,可解饥荒。”
“医药网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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