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冷风卷起发丝,扑得萧亦近乎要放弃,低头想走。
洞晓一切者嗓音涩哑,一字一句:“萧亦,你也知你曾于我解释过蝴蝶效应。”
饶是有所猜测,亲耳听到,也是不同的。
话是不是前世今生已经不重要。
一句话就够了。
所以,那些梦不是凭空而来,是他不曾得知的前世?
“那些孩子……”萧亦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封听筠既是重生者,那其中又出了什么问题?
这事原本简单,背后之人要借这些稚子栽赃他用靖国公的方法养死士,却被不知名者谁横插一脚,将计就计尽数杀了人,硬生生做得天理难容。
料想心狠手辣到这个地步,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但京城何时有了这等人?
而现在杀无辜孩子,今后又杀谁?
难忍扯了下封听筠的袖子:“陛下,我只是奇怪,您知道为什么不从头掐灭。”
封听筠的确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事情总不能全推到他身上。
未答理由的人,解释起原因来:“比起阻止后衍生未知,已知的事情更好更改。”算中有漏,少算了变量。
萧亦没有问责,总的来说,他无权问责,更没有理由,心知封听筠未必舒服,顺着话题转换:“那陛下知道是谁所为吗?”
“知道。”封听筠只说知道,不说是谁。
萧亦点头,不说,那就是不能说。
偏头不解:“陛下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解决他们?”
追根究底,还是那二字:“变数。”
封听筠仰头看了眼天空,乌云压顶,星辰未曾显露:“他们之中,有人精通星象,可改命。”
留着,才能时时监管。
只是今日可流通人马,皆调去了温思远他们那里,照管不暇。
“靠,拿来那么多死士?”温思远捂着手臂上的伤口,退到了禁军之中。
支援他们的禁军已经算多了,奈何这些打法狠厉的蒙面人一批接着一批,没完没了了!
武青伤得更为严重,瘸着腿摇头:“也不知萧成珏那里现在怎样?”
仅是几句交谈的功夫,冷光又来,温思远下意识扑倒武青,扯着人迅速滚到一棵树后面躲避,爬起来直面那满天箭矢,温思远大骂:“怎么还放冷箭!”
好在禁军准备略为充分,盾牌将漫天箭羽挡的严严实实。
眼见又来一批人,饶是训练得当的禁军也逐渐落了下风,温思远心一凉,仰天长叹:“哥哎,这次你得去地府捞我了!”
“捞你来气我?”背后蓦地落下个人。
紧接着,漫天簌簌落下的不再是箭,而是一个个训练有素,蒙着黑面的暗卫。
温思远眼尖,瞥见暗卫身上的符文,彻底放下心来坐到地上:“封听筠来了?”
皇家暗卫都倾巢出动了,他哥可没那么大权利。
温竹安不答,确定温思远浑身只有手臂受伤后提剑加入厮杀,有了新鲜血液注入,不过几息之间,蒙面人落败,眨眼便要逃。
奈何他们背后,又一批着装统一的暗卫从天而降,活生生斩断了退路开启新一轮屠杀。
兵器碰撞间,不过三两次呼吸,亡者便铺满地面,被擒的通通咬齿,不等人揭下面具,就已毒发身亡。
快得叫人反应不过来。
温竹安折回,剑上持续落血,染色般滚落在地,处处猩红铺路。
“临王与陈王对饮中遇刺,中箭重伤,目前生死不明。”简单交代了一下中秋团圆夜发生的事情,温竹安面向武青,“陛下召请百官,武大人只当今夜无事发生便好。”
转向温思远却没有那么和善:“收拾收拾,去大理寺!”
“哥,死的小孩真和我没关系!”温思远受伤的伤口都忘了捂,满手血液扑到温竹安身上,抱着对方的腿就不罢休。
温竹安不讲情面:“你目前是逃犯。”
温思远呜咽一声,两眼泪汪汪,抬手展示了一下手臂上的血口。
不展示,温竹安还忘记了这混账的伤势:“殿前对质,记得捂好伤口,要让人发现,家法伺候!”
无需家法,单看温竹安的态度,温思远便不敢造次,老实巴交收拾收拾往大理寺走。
和被追杀,又被恐吓的温思远不同,萧亦头发微损回到大理寺,正好与处理好伤口的温思远碰见。
温思远对追杀的恐惧停留在亲哥来前一刻,见到萧亦也不提不追杀,恍若无事发生地笑了下:“你那里怎么样?”
“还好。”萧亦看着温思远泛白的脸色,清楚对方经历了一场厮杀,无不自嘲道,“跟着我,三天死九次。”
温思远幽幽:“少了。”
萧亦不在乎地笑了笑,清楚对方不在乎:“歇歇,等下我两还有事。”
据说百米穿临王胸口的人,和他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