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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话 情仇迷障锁钥空(第1页)

青州六扇门分舵设在城东的旧校场旁。

这是一处三进的院落,前衙后宅,建筑是前朝留下的老式样,青砖灰瓦,飞檐厚重,墙头上荒草在夜风里瑟瑟抖动。门口两尊石狮子历经风雨,面目已模糊不清,只余下敦实的轮廓沉默地蹲在黑暗里。

沈砚和冷月抵达时,已是子夜时分。

分舵内灯火通明。提前三日抵达的亲卫队长已带人将此地收拾停当——前院大堂改作了公事厅,两侧厢房设为案卷室和证物房,后院则整理出几间干净的住处。虽然依旧简朴,但至少窗明几净,器具齐全。

大堂内,一张宽大的紫檀公案后,冷月端坐着。

她已经换回了那身玄色官服,乌重新用纱冠束起,露出一张在烛光下愈清冷的脸。面前案上摊开着从府衙调来的卷宗,还有刚从醉月楼带回的几样证物——用宣纸包好的靛蓝粉末、暗绿香灰、两片锦缎碎片,一一排列整齐。

沈砚没坐。他倚在窗边,手里把玩着那个描金嵌贝的胭脂盒,翻来覆去地看。窗外夜色浓重,偶有巡夜兵卒的脚步声经过,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秦怀安送来的卷宗,你都看了?”冷月忽然开口,笔尖在纸上轻轻一点。

沈砚转过头:“看了。过去三年,青州城类似‘剜心’的案子,一共七起。但只有三起记录详细,其余四起卷宗语焉不详,要么以‘暴病身亡’结案,要么干脆只有报案记录,没有后续。”

“三起详细的,死者身份各异。”冷月的手指划过卷宗上的字迹,“绸缎商刘万金,四十五岁,死于去年腊月,家中书房遇害。穷书生王明远,二十八岁,今年三月死于租住的陋室。老银匠李福贵,六十二岁,今年七月死于自家作坊。”

她抬起眼:“共同点是?”

“都是男性,年龄差异大,职业不同,社会地位悬殊。”沈砚走回案前,将胭脂盒放下,“但卷宗里都提到一点——死者生前都曾‘心口不适’,求医问药过。刘万金找的是济世堂的孙神医,王明远去过城西的悬壶馆,李福贵……也是济世堂。”

冷月的笔尖停住了。

“又是济世堂。”

“对。”沈砚在案前坐下,身体微微前倾,“还有一点,这三起案子,现场都被描述为‘门窗完好,无外力闯入痕迹’。但验尸记录含糊其辞,只写‘死因不明,胸口有创’。没有提到中毒,没有提到物证,更没有提到什么靛蓝粉末或锦缎碎片。”

他顿了顿,声音沉下去:“像是有人刻意抹去了关键信息,把案子往‘悬案’的方向引。”

冷月放下笔,双手交叠置于案上,指尖轻轻相触。

“所以绮罗的案子,凶手可能疏忽了,或者……来不及处理现场。”她缓缓道,“也可能,是故意留下线索,让我们顺着查。”

“那就要看,凶手想让我们查到什么程度了。”沈砚靠回椅背,望向窗外沉沉夜色,“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审问醉月楼那几个人。老鸨、龟公、护院、姑娘,还有……那两个最有嫌疑的。”

他指的是陈清和媚娘。

冷月点头:“人已经带到厢房看管了。先从谁开始?”

“书生陈清。”沈砚站起身,拍了拍衣襟,“爱而不得,因爱生恨——这种戏码,最适合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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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讯室设在大堂西侧的偏厅。

房间不大,陈设简单。一张长条桌,三把椅子,桌上放着一盏油灯、笔墨纸砚、还有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墙上没有窗户,只有一扇厚重的木门,关上后便隔绝了外界所有声响。

陈清被带进来时,浑身都在抖。

他还穿着那身洗得白的青衫,下摆沾着泥污,头凌乱,双眼红肿得像烂桃。一进门,看到桌后端坐的冷月和站在窗边的沈砚,他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

“大人……官爷……绮罗……绮罗她死得冤枉啊!”他伏在地上,嚎啕大哭,涕泪横流,“你们一定要替她做主!一定要抓住那个凶手,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哭声凄厉,在密闭的房间里回荡,刺得人耳膜疼。

沈砚没动,只是静静看着他。

冷月也没说话,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一下,又一下。

陈清哭了约莫半盏茶时间,声音渐渐弱下去,变成压抑的抽泣。他抬起头,用袖子胡乱擦了把脸,露出一张苍白憔悴、胡子拉碴的脸。

“陈清,”冷月开口,声音平静无波,“站起来,坐下说话。”

陈清颤巍巍地爬起来,在对面椅子上坐下,双手紧紧攥着膝盖上的布料,指节白。

“姓名,年龄,籍贯,与死者关系。”冷月提笔。

“学生……学生陈清,字子澄,年二十四,青州本地人,家住城西杨柳巷。”陈清的声音还在抖,“与绮罗姑娘……是……是知己。”

“知己?”沈砚忽然笑了,那笑意很淡,带着点说不出的嘲讽,“陈公子,据本官所知,你每月去醉月楼找绮罗的次数,不下十次。每次停留至少两个时辰,花销不小。你一个寒窗苦读的书生,哪来的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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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清的脸瞬间涨红,又迅褪成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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