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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泉养碑光慑兽（第2页）

陈文猛地将小犀往后一拨，自己却上前半步，尽管这个动作在守山兽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他将手中的镇山碑碎片高高举起，不是攻击姿态，而是如同展示，同时，他将自己全部的意念，混合着“蕴山生气”的温和与厚重，通过碎片的共鸣，竭力向着守山兽那混乱的意志传递过去，不是对抗，而是呼唤与质问！

“守山兽！！”陈文用尽力气，用意念嘶吼，声音直接在对方狂暴的精神场中炸响，“看看你守护的是什么？！看看你现在成了什么样子？！‘碧波镇灵碑’仍在苦撑，‘荒孽’仍在肆虐！你当年的职责呢？！你的清醒呢？！难道你要亲手毁掉你誓死守护的一切，沦为‘荒孽’的爪牙吗？！”

这段话，他刻意用上了玉碑传递信息时那种古老苍凉的语调，并夹杂了“碧波镇灵碑”、“荒孽”、“守护”等关键词，如同投石入水，试图在守山兽混乱狂暴的精神海洋中，激起一丝属于“过去”的涟漪！

同时，他对身后颤抖的小犀疾呼：“小犀！光！最亮！最纯净的光！照向它的眼睛！不要怕！让它‘看’到你的光，感受到‘净髓’的气息！想着‘净化’、‘安宁’、‘守护’！”

小犀被陈文的举动和意念感染，强烈的求生欲和某种血脉中刚刚被激的责任感，压倒了恐惧。它猛地站直身体，仰头出一声清脆却充满穿透力的长鸣！身上那净灵光晕毫无保留地爆开来，不再是薄薄一层，而是形成了一圈明亮、柔和、却带着不容侵犯的纯净之意的光之涟漪，以它为中心，向着守山兽的方向扩散而去！光晕中，甚至隐约带着一丝刚刚吸收的、最精纯的净髓泉气息！

光的度，比声音更快！

纯净、安宁、带着净化与神圣意味的净灵光晕涟漪，率先触及守山兽那赤红疯狂的巨大眼瞳！

“吼……呜？”

守山兽庞大的身躯猛然一颤！那足以撕碎灵魂的暴怒吼声，在喉咙里化作了一声带着痛苦与困惑的闷哼！它赤红的眼瞳中，疯狂的血色竟然如同潮水般剧烈波动、消退了一丝，露出了底层一丝极其暗淡、却真实存在的清明与痛苦！那眼神，仿佛一个沉睡了万古、在无尽噩梦中挣扎的囚徒，突然看到了一缕来自遥远记忆中的、代表着家园与责任的微光！

它似乎“看”到了小犀身上那与净髓泉同源、却又更加纯粹神圣的光，也“感应”到了陈文手中碎片与碧波镇灵碑的同源气息，更“听”到了陈文那直指它灵魂深处、关于“职责”与“沉沦”的质问！

狂化与清醒，毁灭与守护，两种截然相反的意志，在它被侵蚀了无数年的灵魂中，生了前所未有的激烈冲突！它那探入溶洞的巨开始不受控制地左右摇摆，喉咙里出痛苦而混乱的低吼，赤红与清明的光芒在眼瞳中疯狂交替闪烁！

“就是现在！”陈文知道机会稍纵即逝。他不再犹豫，将手中镇山碑碎片的共鸣催到极致，甚至不惜过度消耗“蕴山生气”和神魂之力，将其化作一道凝练的、带着厚重镇压与抚平躁动意境的土黄色光束，并非攻击守山兽，而是射向了悬浮的碧波镇灵碑！

“嗡——！”

得到碎片力量的加持，又刚刚被净髓泉滋养过的碧波镇灵碑，光芒大盛！碑身虚影变得更加凝实，一股比之前更加浩大、更加古老的封镇与安抚之力，如同水波般荡漾开来，重点笼罩向正处于剧烈挣扎中的守山兽！

玉碑的力量，碎片的力量，小犀净灵光晕的力量，在这一刻，形成了微妙的共鸣与合力！它们的目标并非毁灭守山兽，而是唤醒它被侵蚀掩埋的“守山”本性，净化它灵魂中“荒孽”带来的狂乱，给予它一丝对抗侵蚀的“支援”与“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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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吼……嗷……呜……”

守山兽的反应更加剧烈。它庞大的身躯开始剧烈颤抖，甚至带动得整个溶洞都在摇晃。它那探入洞中的头颅时而想要狂暴地砸下，时而又痛苦地向后缩退。赤红的疯狂与清明的挣扎，在它脸上、眼中上演着惨烈的拉锯战。它身上的暗金色癫狂纹路忽明忽暗，与鳞片原本的岩石灰色激烈对抗。

这个过程凶险万分，一旦守山兽的疯狂意志彻底压倒清明，或者陈文他们任何一方力量不济，瞬间就会迎来灭顶之灾。

陈文咬紧牙关，嘴角溢出鲜血，过度催动碎片和神魂让他识海剧痛。小犀也拼尽全力维持着净灵光晕的爆，身上的荧光开始变得不稳定，显然消耗巨大。

而悬浮的碧波镇灵碑，在持续输出安抚力量的同时，碑身上的裂纹似乎又有了扩大的趋势，显然这种程度的干预对它也是巨大的负担。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对峙中一秒秒流逝。

终于——

守山兽那赤红眼瞳中，最后一丝疯狂的血色如同潮水般暂时退去，虽然并未完全消失，但被压制到了眼底深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疲惫、痛苦、却异常清醒的暗金色光芒！它停止了剧烈的挣扎，巨大的头颅缓缓低下，赤红褪去的眼睛，带着复杂难言的情绪——有审视，有困惑，有一丝被唤醒的古老威严，更有深深的疲惫与痛苦——看向了下方几乎脱力的陈文和光芒黯淡的小犀，以及他们身后光芒流转的碧波镇灵碑。

它喉咙里出一声低沉、沙哑、却不再充满毁灭意味的呜咽，仿佛在询问，又仿佛在叹息。

狂暴的威压，如同退潮般，缓缓收敛。

溶洞中，只剩下它粗重的喘息声，以及陈文和小犀劫后余生般的剧烈心跳。

震慑，似乎成功了第一步。

但谁都清楚，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守山兽眼中的清明能维持多久？被压制的狂乱是否会再次反扑？而他们，又该如何与这头刚刚恢复一丝清醒、却依旧危险无比的远古巨兽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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