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金摇篮企业,奥尔森为神白须安排的暂住处,时间,o:o。
神白须住不惯那些奢华而又华丽的高等套房,他本来就是一个生在马背上的游牧民,天生的不受拘束的心要他在那片绿茵上无限驰骋,尽管风雪冷彻,他也仍旧在苦涩的生活中架起温暖的篝火。
眼下由奥尔森安排的暂住处恬静而清雅,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温馨的小屋。
而却也极简,奥尔森知道神白须的性格,尽管时过境迁,他也仍旧肯定这位老同学的品味,几乎除了比较重要的家具以外没有放置任何电子产品,木质家具偏多,不算大,两室一厅,布置相对空旷。
而现在,这本就有些空旷的屋内又莫名飘着一种缱绻的忧风,吹拂着微微缕缕,在空气中来回萦绕,穿过某人的身体后又回荡。
透过窗外阳台,夜景的玲珑大厦与万紫千红闪烁着的星罗棋布的城市一眼望尽,琳琅满目而辉煌的五彩缤纷,都在诉说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可门窗台内隔着窗户看夜景的两人却皆是缄默不言。
“神骁内部政层的明显动荡已经稳固,李布施没有荒废他那一身本事,找来的那三位天罡千年不出一出千年,都是些有能耐的,缝缝补补也就都把你神白须败坏埋汰的劣迹斑斑填上了。”
“外患削山也已是求同存异和谐展,来往相交互不相犯,难得玄祁宗能如此开悟,向来也迷惘,又也讨人贻笑,四千年觥筹交错居然竟活不过你一个小辈。”
“而当下的神骁群众也都慧眼如炬的明智,知道你神白须征御就是个替罪羊,里头外头都是一张皮,不过是找来干脏活的打手,也好在他上御执通透,为政在民这份品德落实的彻底,才没有惹得个群情激奋的下场。”
“可要说这趟神骁之行你神白须真的清清白白也不见得,上御家那小丫头这么掏心掏肺的对你,你倒好,背后捅刀子扎的透心凉,多大的恩德都盖不住你这狼子野心,那李世卿也算得上狼狈为奸了,千图神州居然愿意不要脸的联合一个外人来骗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
“还有那点朱砂,音绕梁,唐听行裴心平,更有李家两兄弟,胳膊肘往外拐的阳奉阴违,一个个都也死心塌地的对一个外人,就更不用说她陈拾玉,整个人都赔过去了。”
“一趟神骁之行,你神白须是赚的盆满钵满,怎么,回过头看来,那些一个个因为你捅得窟窿洞补不上你就不管了?”
虞听安捣鼓说了一大堆神骁目前和之前的状况,说是明算账,其实神白须听的就是拐弯抹角的骂人,且在她虞听安看来,都是没出息的。
而也唯有这位神明的点评,神白须才还不上嘴,可人家确实也是实话实说,他神白须到头来还真就是满载而归。
相反神骁那边,也只不过是有得有失的原封不动,该是自己的还是自己的,没多也没少。
“怎么,小相公如今进了门却不认奴家了?明明刚刚那逢场作的戏还蛮情真意切的说。”
见那人不为所动的只是冷漠注视窗外的不夜城,虞听安勾起嘴角的调笑道。
“可担待不起姑娘的这般奉承,这等玩笑开的委实是泼天大,怕只怕我这么一介凡夫俗子往后遭了因果,要受那天打雷劈的神罚。”
“小子不敢本末倒置,却也知根知底,先前说的话也一并如数奉还姑娘,神骁目前的状况与我神白须毫无关系,谁捅的篓子谁去补,姑娘慧眼如炬真知灼见,既然知道小子不过一只替罪羊还说的那般天花乱坠,委实虚伪了些,也有些刁难了。”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看了愁读了烦心,一摞子一沓子压的人脊梁都直不起来,东边要米西边喝粥,北边刚填上的水坑南边的桥又塌了,中间的人两边跑是都不顺,一边不顾还要断两家的情,这不是明摆的祸败人吗?”
“更何况神骁家大业大,千万年传承的常青藤,还需要小子这等孤家寡人去添柴加火吗?”
神白须神色自若,仅仅只是斜视瞥了一眼一旁的虞听安,话里话外明断是非。
这也的确是虞听安有些强人所难的道德绑架了,神白须本来就是个来顶罪的,过方天海时他周登楼也曾保证过,入了神骁这场风云局,予取予求理所当然,谁都心甘情愿,并且神白须所有的所作所为都由骁卫兜底。
这个保证就是他上御执自己亲口承诺的,君无戏言,尽管封建王朝的权力阶级已经过去了四千年,但在神骁,这句话的效能仍旧与时俱进。
虞听安是神明,当然不会在乎凡间的这些纷扰,可她对神白须说这些,分明是过了界,所以神白须也才觉得,这女人心不由己口是心非,她话里话外总是纠纠缠缠,想透露些什么又好似欲盖弥彰。
“哈,你神白须倒是有始有终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因为就觉得神骁这片地界讲道理,所以就无恐是非的高谈阔论了对吗,连我也敢忽悠敷衍。”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骁卫的账还真就让你算的一清二楚了,可有些事不是你神白须一嘴伶牙俐齿就能敲定的,在神骁乱搅风云还想全身而退的,九千年来都绝无仅有,你真以为你神白须是滑溜的泥鳅说钻就钻了?”
虞听安抬手托起神白须的下巴,细细端详起了如今这一副金瞳的神白须,在那熠熠生辉的神性中她莫名感受不到情绪的波动,以至于贴的很近她自己都没觉。
“再者我虞听安煌煌神明,哪里配不上你神白须一介肉体凡胎?竟惹小相公这般挑挑剔剔的抱怨,你神白须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会装蒜。”
她捏了捏神白须的脸,左右摆了摆,上前一步抬起了他的下巴,后者昂着个脑袋只能看见天花板,不得已举起两只手败下阵来,见状,虞听安才心满意足的收回了手,饶了这胆大妄为的登徒子。
“你们神骁的女子就是神明也都小心眼,记仇还睚眦必报,就更不说有本事的了,明算账都算的这么阴。”
“神君自是神君,自然是不会跟小子这等泥尘微末出身的草包一般见识的。”
神白须躬身抱拳,随后抬手唤出那绕生烟灵龛,双手托起供上。
“怎的,怕驱使了这器件徒增因果,只觉得哪怕是我高高在上神骁的神明也都会背后阴险算计图谋不轨,要和我划清界限?”
“不敢,只是物重人微,陡然僭越恐受不起,自然物归原主才最心安。”
“混账,这世上岂有人不如物的道理?即是赠你,便是瞧得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