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不宜迟嘛,大家去公路上找到一辆车就赶往县城,单文华早有安排,会面地点还是在以前和他碰面的农家乐里,刚好今天又是午饭时间,顺便去吃了一顿。
我们到达时单文华已等候得有点焦急,前往大康山时我们并没有和这个人说话,他以为是我们从酒店这边来,我稍作掂量并没有和单文华商量此事,只说暂时有点急事耽搁了一些时间。
单文华的脸倒没多大回应,关于他内心的想法这个不清楚。
临进门前,单文华低声说:“现在两口子心理都有点不太正常了,你讲话时尽量别说什么重话来刺激。”
“明白了。”我低声说。
田清荣首先走上前去敲开了下房门,里面并没有什么声响,单文华努着嘴招呼大家径直走进来。
大门轻轻一推,一眼就看见正襟危坐作桌边的那对情侣。
单文华以前和大家聊到,家里走失的就是一个十多岁的小小孩,本以为家里也没多大岁数,可现在一看那两口子样貌已经快五十多岁了,一看那小孩就是自己老来的,怪不得这么急。
两人正对我们,当我们推门进去时,两人看得很清楚,但是两人正襟危坐,好像跟着一个木雕,两人目光都不知道游离到了哪里。
我长叹一声,他们俩这种状态并不是什么好事,我估计要是小孩这件事情老是在新闻上说下去的话,那两个人估计活不了多久,极有可能过一段时间会在社会新闻中看到一对老夫妇都自杀身亡的爆炸性新闻。
单文华咳了起来,他的咳嗽声最终把老两口拉回这个状态。
两人猛地坐出椅子,接着那个人向前冲去,一伸手就抓住田清荣。
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大吃一惊,潜意识里要一只脚踩上去,但是立刻又忍了下来,它们全都如此,当然不能伤害到我们。
这个人握住田清荣双手后“咚”地一声就跪在地上:“求天师帮忙把儿子找回来!”
他跪了下来,并不是慢慢跪,而是直接这么跪了下来,足见此人此刻之急迫。
单文华脸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并没有认真介绍过,于是这个男人上来就找错了对象,但是这样也没有办法,换成我的话当然也得先找到田清荣才行,毕竟自己还太小。
单文华轻咳着要说明来意,我对他轻轻摇摇头,承认错误刚刚好,凭田清荣那张卖相分明更可以说服他,换成我话对方倒是心有疑虑,到底是嘴无毛办事不踏实嘛。
我招呼田清荣也是如此,田清荣心领神会后轻轻点点头,伸手把此人先扶起来说:“您先坐着别急,有天师的称谓也不能乱叫,我叫胡姓。”
天师的称谓可是真的没有人来担,不知被什么人带出了一股风,如今好多人上门做事必叫我们天师,弄得人有点不好意思。
这个人被扶起来后还在不停地重复着向田清荣求助的话语,还不知这个单文华如何和那对情侣说话,很明显他们已经将我们作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来对待。
这样做实际上在不知不觉中给了我们巨大的压力,倘若到头来没有取得成功,内心的愧疚感可就更大了。
田清荣好言相慰:“您先别兴奋了,您的宝贝我们会尽最大努力帮您寻找,但在这之前您总要好好地和我们谈谈吧,咱们还是去寻找吧!”
单文华也在此时发话:”是啊!你们两个首先要安抚好自己的情绪。她们两个不是以前招摇撞骗的人。肯定能帮你找着小孩!"“;
我唇角轻轻一吸,这文华的话也太饱满了吧,怪不得对方会出现这样的反应。
他们是那一类快要淹死的人,我们是那最后一根稻草,没有兴奋反应就奇怪了。
兴许正是田清荣那副平静样子奏效,这个人总算渐渐平静起来。
当这个男人心情恢复得差不多时,田清荣才慢慢开口问:“你小孩什么时候不见了?”
““6天以前,6天以前的那个夜晚!
答到这句话的不是那个人,正是刚刚一直站在那里不说一句话的女人——走失小孩的妈妈。
我以前以为她心情也许还没有那个人崩溃过,到了后来才知道她并没有心情比较平稳,只是一直在这样的崩溃状态下,这个时候算是稍微回了神。
6天时间本来就不短,无论她们的儿子因何消失,我想还是活下来的概率本来就不高,当然这句话绝对说不出来,她们现在只是因为没有看到儿子的身体才能够坚持下来,事实上在某种意义上始终没有找到儿子的身体对于她们来说也是一件好事情。
因为内心仍有一个念想是可以活下来的,若是无法调节自己的心情,那就在看到儿子遗体后也是自杀。
“你儿子出生年月日可以讲一讲吗?田清荣接着问。
“2009年3月20日那个妇女马上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