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呈越捕捉到了郁筠的眼神,他眨了眨眼,毫不避讳地将目光落在郁筠身上。
郁筠有些不自在,悄悄地挪开了眼神。
车一路驶入地下停车场。郁筠拉开车门,在宋呈越也出来后锁上了车。
滴地一声响,郁筠身前落下一片阴影,被隔得很远的灯拉得极长。
“小筠。”郁筠听到宋呈越叫了声他的名字。
“走。”郁筠瞥了他一眼,率先快步向电梯走去。
这条路他自己一个人走过很多遍,和宋呈越两个人一起也走过很多遍。
宋呈越像个沉默的骑士一样跟在郁筠的身后。他只是叫了一声郁筠的名字,别的什么话也没说。
在家门口,他们一个往左,一个要往右。郁筠站在自己的门前,将公寓的大门推开一条缝。
公寓里是漆黑的,没有灯光,没有除了他以外别的活物。下着大雨,里面伸手不见五指,连一点家具的轮廓都看不到。
郁筠回头看了一眼宋呈越,捕捉到他定定站在门前的身影,才抬脚走进了房门。
自由的人
大雨下了一整个晚上。
郁筠梦到自己被关在一个压抑的、棺材一样的牢笼里,四面八方都没有门,也更无处逃离。
他什么声音也听不见,什么动作也做不了,时间的流动变得分外缓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都忘了自己到底在哪里。不知从何处吹来的冷气让他的手脚冻得发麻,从指尖一路到心脏,连自己的存在都仿佛感知不到。
但忽然,他听到了轻轻的叩门声。
咚咚。
咚。
郁筠蓦地一惊,那叩门声像砰砰作响的心跳声,从遥远的方向,一直传到他的耳畔。
手脚回暖。
他惊醒了。
而后,他便发现自己的手脚都露在被子外面。
从卧室的遮光窗帘处看到透过缝隙漏进来的阳光。
阳光明媚,郁筠被正正好落在脸上的阳光晃着眼,四肢僵硬,一时间竟然是没力气爬起来。
缓了一会,郁筠才重获身体的掌控权。
他撑着身子从床上坐起,顺了顺头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然后拉开窗帘,让明媚的阳光彻底照进了室内。
他刚一醒来就觉得有些疲惫,熟悉的、酸麻的感觉从后颈的腺体处一路爬满整个脊椎。身体的关节像生了锈,走动起来都有些滞涩。
但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有重要的事要做。纵然疲惫,但郁筠还是照常穿上质地硬挺的西装。
硬挺的面料摩擦到背后的腺体,让他感到有些许的不适。对着镜子,他理了理衣服,看到镜子里自己疲惫的黑眼圈,以及恹恹落在额上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