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息声一顿,这三朝老臣回想这几次所见,二人从不谈风情月意,陷于情网间,定受了不少苦。
离声闻言止下步履,直听“爱而不得”四字,不屑一笑:“不得便不得罢,早就习惯了。”
任凭她认或不认,他已不为在意,此刻只愿她快些欢悦起来,一如既往地薄情寡心。
黄昏落幕而下,女子俯首闷不作声地啃着肉包,直至一袭镶金锦袍停至她面前。
她迟缓仰眸一望,那白衣胜雪之人负手伫立于晚晖中,正与她无言相视。
“阿雪,回家了。”
清冽柔和之语落于耳旁,她闻声猛然一僵,直直端望。
阴冷眸色溢着唯对她才有的一缕温和,如若初见她时将锋芒收敛,眸前如玉之影极其小心地回望。
“你伤势好转了?”沈夜雪诧然端量着,将信将疑般细观一遍又一遍,生怕他骤然倒下,“可有不适之处?”
索性展袖让她观了清晰,离声不觉轻笑,不由地低声反问:“这世上有哪位君王,会对一臣子关切成这样?”
她晃过神来,恍然大悟般心知自己是被蒙在鼓里,顿时怒气横生,如梦初醒。
“你这是在欺君?”
她愤然甩袖,觉此疯子不可理喻,暗自发誓对他再是不理:“欺君罔上可是死罪,你……”
然她还未道完,娇身已被拥入清怀。
盈盈雪松之息萦绕四周,唤起她的心安顺意。
方才缠绕不休的惶恐之绪已散,她挪不开步,只放纵他冒犯在怀。
“是宫里的女婢奴才胡乱传言,阿雪太过担忧了,”离声扬言冷笑,风轻云淡地将笑意噙于薄唇间,“可若是阿雪亲赐死罪,我死而无怨。”
她抬手穿过云袖,拥紧男子清瘦腰肢,以同样冰冷声色以回:“你莫以为我会心软,我取人性命时向来果断。”
此娇然丽影偏是嘴硬心软,他默然一霎,骨节分明的长指轻绕上其颈部青丝,温灼气息游荡于女子耳廓边:“我还被阿雪杀过一回,当然知阿雪所言是真……”
“我杀过的人可多了,不差你一个。”忽感周围宫卫尽是看着,此番还在庭园花丛间,颜面丢尽,往后还如何施威,沈夜雪忙离了怀,殊不知早已面染桃色。
“你这般放肆,我定是要治你的罪的。”
“阿雪想治我何罪?”离声自若而笑,时不时打量起其云娇雨怯之态。
不经意瞥望无樾疾步而归,她再作退步,莫名有了窃欢之感:“上回饮酒我胜了,我还未使唤过你。数罪并罚,我自要让你悔不当初。”
玄衣少年回于此地之际,就见园内二者一左一右肃立,眉间还透着冷意,犹如刚闹完一架。
“最后几个包子都被我取来了!”无樾云里雾里地将包子塞进她手中,撇了撇唇,极是委屈道,“我说是陛下想吃,他们还不信,欲将我赶出御膳司……”
“我险些与那些奴才要大吵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