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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凯旋回长安(第1页)

第一百零七章凯旋回长安

一听这话,井飒马上警觉起来,直视着南宫罃冷言道:“世子是什麽意思?还是怀疑小鹿对吗?那我可以告诉你,他一定不会害我的,我信任他胜过于信任我自己,难道世子还不明白麽?”

南宫罃心头莫名苦涩,嘴上却也不肯让步:“那又如何?即便狐鹿姑不害你,那麽他的父汗提师庐单于呢?还有那位沐阳公主,听说如今在贵霜王庭,这位大阏氏垂帘听政,说的话可比单于父子管用多了。她会甘心为了你一个井飒,而将精铁配方双手奉上,别忘了,她可是胶济王的女儿!”

井飒一时语塞,多年未见沐阳公主,他的确不敢也不能打这个保票。南宫罃继续说道:“站在贵霜的立场上,他们本就不愿交出这精铁配方,只是因为当时为救太子狐鹿姑而不得不行之的权宜之策。如今眼看着我大郑剑指肤施,心急如焚,只有让你死,才能彻底断了大郑获取最後一部分配方的路途。若我是提师庐单于或沐阳公主,我也会毫不犹豫下手的。”

沉默半晌,井飒只得承认:“你说的有道理,或许真的是贵霜下手的。可我毕竟身在楼兰哪,从王城到嘉峪关不过三日路程,那刺客又是怎麽算到我会迷路?还巴巴地在沙漠里等我?难道他能掐会算?”

南宫罃眉心拧成一个“川”字,擡头问道:“你怎麽会迷路的呢?看着太阳一直望东南走不就行了?哦,即便近日天气不佳,不见日头,你当有罗盘可指路的呀!”

“对了,罗盘!”井飒一拍脑门,赶紧在包袱内掏弄了一会子,从里头拿出一块手掌大的罗盘来,递了过来,“喏,这就是我在路上用的罗盘,因怕在沙漠里迷路,特意备下的。”

南宫罃将那罗盘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儿,只觉得这黄铜罗盘比较精致小巧,似乎不是男子所用,好奇道:“这是你的?”

“我哪里有这般秀巧之物?是楼兰公主派侍女送来的,之前的大罗盘叫李冉带走了,我只一人上路,公主也是好意,怕我不好找向导,路又不熟,特意送给我的。”井飒解释道。

南宫罃反复比划了几下,嘟哝着:“不太对呀!现在是午後,可这指针还是指着早晨太阳升起的东方啊!这不对。”

他拿起罗盘放到耳畔晃了几晃,陡然色变,从腰间取出随身之短匕首,小心地撬开罗盘……井飒探头去看,赫然,在罗盘的指针所在位置下方安着一块小小的磁铁。

“唉!”南宫罃边摇头边叹气,“你是着了道了!看来,不仅是贵霜王庭,只怕楼兰内部也有人盼着你死呢!”

“你……你是说阿娜尔罕公主故意将我引入阿亚拉沙漠(贵霜与肤施交界)?”井飒心中一凉,虽然事实在眼前,但对于这位极肖其母阿斯玛的少女,他本能地感到亲近,不希望她对自己深怀敌意。如果真的是她故意为之,那麽此女之心计,的确是深不可测。

南宫罃直视着他,颇有些同情地说道:“越是修炼得道的,越在表面上看不出来。只是这件事,并没有表面上看去那麽简单。”

“你的话……是什麽意思?”井飒眉毛一挑,急切问道。

南宫罃神情肃然地伸出一根手指:“这第一,这件事若是楼兰方面有意为之,就说明他们与贵霜王庭已暗通款曲,那麽阿斯玛女主与我大郑所订的旧约只怕就不那麽牢靠了。”

“这怎麽可能呢?”井飒本能反驳道,“阿斯玛女主与贵霜有灭国夷族之恨,怎麽可能与贵霜重新修好?”

“你也说了,那是阿斯玛女主的国仇家恨,可她已经死了。她的孩子呢?无论是楼兰王还是阿娜尔罕公主,都生长于楼兰,怎麽可能如其母那般仇恨贵霜?一朝天子一朝臣哪。”

井飒仍不服气:“可是为什麽呢?即便他们没那麽仇恨贵霜,也没什麽必要来害我吧?毕竟阿娜尔罕公主还是我大郑的准太子妃,为什麽要无缘无故地害我,而得罪未来的夫家呢?”

“这就是我要说的第二层意思了。”南宫罃伸出第二根手指,“依你所讲,虽然楼兰王略为粗鄙,但其妹阿娜尔罕公主和那大将军伊屠贲却是深思远虑之人,断不会为了发泄丧母之忿而行此蠢事。这件事,如果是隐藏于楼兰的贵霜奸细所为倒还好说,但若是楼兰自己为之,那只有一个解释。”

“是什麽?”井飒身体前倾,郑重问道。

“那就是——最後一部分的精铁冶炼配方与楼兰有关,他们害怕象肤施国一般遭到大郑的袭击,所以才会提前与贵霜通好,共同设谋陷你于沙漠之中……”南宫罃突然一顿,似乎想起了什麽,不无担心地擡起头,“若真的如此,他们怎麽会只派一名刺客来?一旦失手,岂不前功尽弃?莫非……”

井飒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说……他们还有後手?”

“子良,”南宫罃突然握住他的手腕,“从现在开始,你与我同帐而居,不可在营内擅自走动。我马上在营中排查,看有没有可疑之人。”

“你多虑了吧?”井飒满不在乎道,“无论谁要害我,肯定不能料到我能在沙漠里遇到你,他们又不是神仙!”

“小心使得万年船。”南宫罃老气横秋地答了一句。

虽然觉得南宫罃未免太过于小心,但出于对发小的信任与感激,井飒还是老老实实呆在将军帐中。好在第二天便拔营望长安而去,这才略觉心安,在楼兰王营一个多月,帐篷里他是呆得够够的了。

一路驰驱颠簸,一路平安无事。在井飒的强烈要求下,南宫罃也不再坚持要他共帐而居,而是单独配给了一顶牛皮厚帐篷。可井飒心里不安,不愿一人独享,而坚持要与十个骑士共住。南宫罃一想,有十名骑士夹着他夜宿,也更安全些,便随了井飒。

骑士们都是壮汉猛士,一旦撂倒身躯入睡,鼾声如雷,还磨牙放屁说梦话,满帐一片龌龊气息。井飒虽也是武人,但毕竟公子哥出身,哪里有过如此经历?时常梦中惊醒,耐心地一一将骑士们蹬开的被子或皮袄拉好,又将压在别人身上的粗腿挪开。

有一次,他还童心大起,将一支毛毛草去抚弄鼾声最响的那个鼻孔,引来骤然爆发的一连串喷嚏,他却哈哈大笑着歪倒在骑士们身边睡着了。可每次醒来,井飒都发现自己总睡在最好的位置,盖得又暖和又严实,不禁常常双眼潮湿。或许,这就是同袍之谊,可惜自己枉为将门之後,却从来没有正儿八经地打过一次仗,至今想来,既遗憾又愧疚。

如今,他井飒的人生被牢牢绑定在那张该死的精铁冶炼配方之上,不知何日才能解绑,让自己的人生步入正轨?每每念及此,他便百感交集,不知该怨谁?是阿斯玛?是狐鹿姑?还是他自己?

半个月就这样过去了,眼看已经来到长安北郊的高平县,往前过了霸陵便是帝都了。家乡在望,远征将士们的心情既兴奋又感慨,纷纷议论着此战立功封赏的愿景。井飒莫名地有些惆怅。

南宫罃大步赶到牛皮帐篷前时,骑士们正陪着心绪不佳的井飒在喝米酒。一见将军到来,满嘴流油盘腿大坐的骑士们箭一般挺身弹起,一躬身散到四周去了。

“有事麽?莫不是长安有人来了?”井飒也霍然站了起来。前锋部队凯旋,长安应该会派官吏前出劳军犒赏,这不稀奇。

“是有人来了。”南宫罃目光一闪,“是抚西侯慕容诀,还带来了例竞司的丘正杰。”

“怎麽是他?”井飒也有些奇怪,“他不是跟着大将军的吗?怎麽先回长安了?”

“他不带兵,先回长安也正常。”南宫罃低声道,“只是他指名要见你,还说奉的圣旨。我觉得有些不安,你我不过在沙漠中偶遇,皇上怎麽就知道了?还指名要见你?别是有什麽不虞之事吧?”

井飒扑哧一笑:“我的世子,你以为你的部下里没有例竞司的人吗?告诉你吧,我手下那个李冉,若不是因为这次小鹿的事,我只怕永远不知道他也是例竞司的人。军中也是大郑的天下,什麽事长安不知道?至于要见我……”他长叹一声,“八成也是为了那桩事,左右躲不过,只能去见了。”

南宫罃如何不明白他的意思,只是轻叹一声:“多咱你能摆脱了那张倒霉的配方才好呢!”

“我也盼望着呢!”井飒微笑着掀起帐帘,无奈地回头冲他笑了一笑,那笑容有些凄凉。

之所以要提前劳军,也是时令所需。出征之时尚是冬日,骑士们都是贴身棉衣外罩铁甲,再罩上翻毛皮袄。此刻已是四月,将士们厚厚的衣甲缝中已经生满了虱子,一出汗便瘙痒难耐,急需换上单夹的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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