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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者归来(第1页)

第一百四十四章王者归来

“阿吉!”谢沐阳再也遏制不住心里喷涌而出的愤怒,指着少年大喝道,“你一二再,再而三地和我作对,真的不把我这个镇国大阏氏放在眼里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放消息给那穆尔,也是你故意放走的井飒,还是你命令你的奴隶们挨家挨户地给每只牧羊犬送肉吃……”

她细长的手指因为极端的愤怒而颤抖不止:“我看在左谷蠡王的面子上,一再容让于你,谁知你却认定我软弱可欺。是可忍孰不可忍!陪媵骑士们,乱箭将阿吉与奸细井飒一同射死!若单于有何怪责,我一力承担!”

“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应声後,所有的陪媵骑士们都弯弓搭箭,箭头或对准井飒,或对准阿吉,危机一触即发。他们都是大阏氏的陪媵,只听她一人的话,自然不会把单于怪责放在心上。

“谁敢动我孙子?”一声炸雷般的吼声响起,左谷蠡王有如天神降临,庞大的身躯将阿吉屏蔽于後,一左一右还跟着几十名射雕护卫,个个一手持刀,一手持盾。

谢沐阳眉头一蹙,心道不好:贵霜王庭以左为尊,左谷蠡王乌稚是王庭内地位仅次于大单于狐鹿姑的贵族,看来自己处置阿吉是唐突了。可是,眼下这情势衆目睽睽,也不能认怂啊!

“左谷蠡王,你也要跟我作对吗?”谢沐阳话语中带着自信的威势,自从西域散方一招化解大郑与楼兰的联盟之後,以左谷蠡王为首的贵霜高等级贵族们一直对她这个大阏氏佩服之至,她不相信乌稚今天会反叛她,至少不敢公然掀桌子。

“不敢,”乌稚冷冷地一拱手,十分敷衍,“敢问大阏氏,我这孙儿究竟何处冒犯了大阏氏,要被乱箭射死?”

“方才不都说过了吗?他放走奸细井飒和那穆尔,处处维护,不是反叛是什麽?”

乌稚提高了嗓门,一指那匹已经跃上拴马桩的雪狼道:“衆所周知,飒露紫到,则单于已在不远处。王庭事务尤其是冬日南征此等军国大事,大阏氏自当等单于来决断才是。毕竟……说到底,大阏氏也不过是一位和亲公主,忽的斤家族的大事,还是要大单于拍板才对!”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谢沐阳难掩怒意。

乌稚毫无退让之意:“我的意思是,大单于已成年,且此番突袭关中已显峥嵘,大阏氏当还政于单于,好生待産才是正理。”

“你……你,反了,反了!”谢沐阳一生从未这般心虚失态过,自嫁入贵霜以来,她一直隐忍不发,一直暗中积蓄力量,直到提师庐被叔父句犁湖夺位,于危难之中她坚定出手,利用自己的陪媵力量与才智,一点点帮助提师庐夺回王庭,也在贵霜树立了她自己的权威。

一直以来,她对自己是自信的,自信能牢牢掌控贵霜。却不料今日却遭受到了强大的挑战,是了!阿吉不过一个十来岁的少年,怎有如此心机?看来,这少年身後必是老奸巨滑的左谷蠡王,这个老匹夫一向装得对自己言听计从,实际上却一直反对王庭像中原一般出现一个“武则天”,好个老匹夫!

谢沐阳虽然恨得牙痒痒,然而看眼前情势,乌稚已完全掌握射雕卫队,自己的陪媵骑士团因为追击井飒而损失惨重,只剩不到二十人。而射雕卫队却有近百人的力量,悬殊过大。只能暂且退让,从忠于自己的部族中挑选一些精壮武士加以补充,假以时日,以待时变。

主意打定,谢沐阳决定放过阿吉,遂指着飒露紫与井飒道:“把这头野狼和奸细一同处死,以解我心头之恨!”

飒露紫仿佛能听懂人话,此时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嗥叫。这声音一长两短,异于一般的狼嗥之声。谢勇领悟过来:“不好了,它是在求救!不出半个时辰,只怕千里之内的所有狼族都会赶来,将王庭围困!”

“那又如何?”谢沐阳眼中直要喷出火来,屡屡受挫几乎让她疯狂,“我草原十万勇士齐集于此,还怕区区狼族?放箭!”

这一下子,乌稚也有些迟疑。孙子阿吉的性命已保下,要不要为了井飒和一头狼与大阏氏图穷匕现?似乎不值当。井飒已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只是对不起飒露紫了!看来自己真的是个丧门星,谁沾上谁倒霉!

谢勇的弯刀已高高举起,这是个信号。训练有素的陪媵骑士们会在他弯刀放下的那一刻放开弓弦,数十支长箭会呼啸着将雪狼飒露紫与井飒射成刺猬。阿吉想阻止,但射雕护卫们得到了乌稚的指令,死死按着他,不让他上前。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那个最後时刻的来临,包括井飒自己。

弯刀的尖刃反射出白雪的刺目光华,人们只觉得一道光闪过,接着听见一阵兵器交撞的声音。待响声终止,却见谢勇手中已是空空如也,他的弯刀无力地落到了广场的地上,且已断成两截。什麽样的神兵利器这麽利害?人们的目光很快搜寻到已深深插入泥地里的那柄短刃上。

“这……这是胥雪啊!大单于回来了!”眼尖的人马上喊了出来,胥雪是与阴山月同炉而出的神兵利器,也是提师庐单于传于狐鹿姑的随身利器,所有人都知道,狐鹿姑来了!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人群自觉地让出一条甬道,那匹火红色骏马如一团燃烧的火焰般跃入广场,上头是紫色大氅鼓如风帆的狐鹿姑。

“大单于与长生天同在!”广场上响起如排山倒海般的呼声,人群如推山摧海般一排排拜伏于地。

井飒睁开双眼,看着已跃入场中的那团下红上紫的火焰。他蓦然发现,阔别几个月,这位昔日落魄于长安的少年身上,不知不觉间已浸染了身为王者所应该有的杀伐之气。虽然他效法兰陵王,依然戴着那副狼头面具,然而那种王者归来的气势却怎麽也遮掩不住,果然,还是战场能磨炼出真正的男人,亦或是王者。

谢沐阳无奈,只得一步步走下高台,向狐鹿姑深施一礼:“大单于如何匆忙而归?妾也没来得及迎候。”

狐鹿姑冷哼一声,面具後的紫眸淡淡扫过拴马桩上的井飒与雪狼:“再不回来,大阏氏岂不是要葬送我贵霜的百年基业了吗?”

“大单于此话从何说起?”谢沐阳勉强挤出一个笑脸来。

“哼!”狐鹿姑翻身下马,一擡脚,已深插入泥的胥雪带着尘泥扬起,轻轻巧巧地落入了他手中。他掸了掸鞘身上的泥,指了指辕门外的正在嘶鸣的无数战马:“大阏氏这是要南征吗?倾举国之兵在冬日远征,不是要葬送我贵霜的百年基业,为你侄儿殉葬,又是什麽?哼!你毕竟只是王庭的阏氏,不是单于!”

“单于!”谢沐阳自知王者已归,再图南征只能是黄梁一梦,但谢眺之仇不能不报,遂横下心道,“南征之事的确是我冲动卤莽,未及征询大单于的意见!但是,”她一指拴马桩上的井飒,“此人杀了我唯一的亲侄儿,这个仇却不能不报!今日衆目睽睽之下,还请大单于给我一个公道!”

“你要什麽样的公道?”狐鹿姑的声音缓慢,却不失威压。

“把飒露紫牵走,继续行刑,让此贼受群狗啃噬而死,以告慰我侄子在天之灵!”谢沐阳眼中的仇恨可以吞噬一切。

“如果我不答应呢?你待便如何?”狐鹿姑眯缝着眼问道。

谢沐阳上前几步,视图以眼神中的坚定与威胁逼迫狐鹿姑让步,她指着辕门外的千军万马道:“妾嫁入贵霜十馀年,陪媵之女皆为部族首领妾室,诞育世子世孙者甚多,部族中受妾节制者也大有人在。单于若以为仅凭王庭贵族与一个屠各部便可以视妾于无物,哼,也未免太小看我谢沐阳了!”

“这是你的最後通牒吗?”狐鹿姑冷哼一声,“好好好,果然,今日便是图穷匕现之时,你果然要挑起内讧,分裂贵霜王庭麽?”

“是妾要挑起内讧,分裂王庭吗?”谢沐阳声音颤抖着,“分明是大单于处处护着这个奸贼,根本不顾贵霜之存亡!”

“够了!”狐鹿姑压低声音,二人此时已距离已非常之近,他靠近谢沐阳的耳畔说道,“别以为本汗不知道你在想什麽?不顾贵霜存亡的人分明是你,你想夺取王庭政权,执掌控弦大军,挥师南下,用我贵霜勇士的鲜血和性命替你报灭族之仇!别以为我是傻子!”

这夫妻二人虽然已翻脸,但在广场上其他人看来不过是在窃窃私语,也听不清他们在说什麽。井飒只觉得有人在背後扯动捆绑自己的绳索,回头一看,正是阿吉!

“嘘——”阿吉伸出食指按住嘴唇,示意井飒噤声。井飒马上明白了,阿吉这是想趁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单于与大阏氏身上之时,救自己脱困。可难为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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