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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七章 情浓时别离(第1页)

第一百四十七章情浓时别离

那种撕裂的疼痛感平生所未觉,井飒忍不住“嘶”了一声,却惹来了那匹狼的怜惜之声:“疼吗?”

这真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明明你就是罪魁祸首,还这般假模假式地装样子?井飒白了他一眼,别过脸去趴在榻上喘着气,将头深深埋进柔软的褥中,也不愿看到狐鹿姑那志得意满的嘴脸。

没想到那货反而不知廉耻地靠了上来,伏在井飒光溜溜的脊背上不停地蹭着,嘴里还嘟哝着怨怪道:“你为什麽要那麽不听话?为什麽不好好躲在狼居胥?飒露紫带着狼族会保护你的。若是我没有及时赶回,你真的打算赴死吗?”

“是。”井飒昂起头,恨恨回了一句,“便是死于斧钺,也比现在这个样子强。”

狐鹿姑的指头正在井飒的後背蝴蝶骨上轻轻抚挲,一听这话,指头在空中突然凝住,语带苍凉:“你真的这般厌弃我麽?”

糟了,这话莫非说重了?井飒想说点什麽转圜,但不知是因为自尊还是怨气,硬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僵持的气氛直教人窒息,还好有人打破了这令人尴尬的沉寂。

“单于,单于在吗?”阿吉的声音从帘缝处传来,这个少年是识趣的,换作别个,早就掀帘而入,那麽跃入眼帘的必将是不堪入目的尴尬一幕。

狐鹿姑从井飒背上一跃而起,一面胡乱穿上单衣,一面应道:“你进来吧。”顺手将薄毯一拉,盖住了井飒赤裸的身子。

阿吉一进来,只略略瞄得一眼,耳根便红了。他虽然年纪小,但也能感觉到暖帐中满得快要溢出来的交欢暧昧气息,再看狐鹿姑,内里的单衣歪歪斜斜,胸口敞得吓人的低,榻上的井飒背对着他,薄毯下的肌肉若隐若现……这,早知如此,在帐外禀事也是一样,何苦要进来。尴尬得简直可以将脚指头抠出一个洞来!

“什麽事?”狐鹿姑假作咳嗽清了清嗓子,故意沉声问道。

阿吉如临大赦般低下了头:“啓禀单于,凌晨排查全营,发现一个细作!”

“细作?”狐鹿姑肩头一震,“是你带走的人,还是本汗後带来的人?”

“是阿青。昨夜有人发现他悄悄出营,在一棵树上做了个记号,不过瞬时,便有一人从灌木丛中钻出,看了那个记号,便打马往王庭方向而去。”

“此人是谁?”狐鹿姑眯缝着眼睛问道。

“我的人虽远远望着,看不真切,但从身形来判断,八成是谢勇。”阿吉擡头问道,“如果是谢勇的话,说明我等此行的目的地已为大阏氏所掌握。因此啓问单于,是否要改向居延海?”

狐鹿姑站起身来,皱着眉头踱了几步,忽转过身断然道:“计划不改,仍然向贺兰山。集合全部人员,现在就出发,本汗也立即回王庭去!”

阿吉很快就领会到了狐鹿姑的用心,新汗即位不久,主少国疑,虽然此次南征初现峥嵘,但谢沐阳执掌王庭多年,到底有多少部族是忠于她的?狐鹿姑心里没数。只有贺兰山麓的屠格部,狐鹿姑多少有底,再兼之其地离王庭远而离大郑近,想来谢沐阳要掣肘多有为难之处,对于井飒来说相对安全。至于居延海,着实是太远,且路途上要经过王庭辖地,远水解不了近渴。综合考量,尽快赶往屠格部依然是最优选。

狐鹿姑向床榻上一动不动的井飒背影深深瞟了一眼,便整理外袍准备向外走,却被阿吉叫住:“还有一事请单于示下!”

“何事?”

“阿青如何处置?”

“叛主之人,何需再问?杀了!”

“慢着!”一直不作声的井飒忽然出声了,狐鹿姑的一只脚本已跨出门槛,此时硬是收了回来,“你说什麽?”

井飒依然背对着他们,声音仿佛悠悠从天际飘来:“我已害死三十一个射雕护卫了,不想再有人因为我而死。放了他吧!”

狐鹿姑直直盯着井飒的肩头,语中充满怜惜与无奈:“既然你如此说,那麽我照做。不过此人泄露消息,不能跟你们去贺兰山,我会把他带回王庭!”他顿了顿,喉头也动了动,“我……走了!”

“嗯!”井飒似乎哼了哼,狐鹿姑轻叹了一声,看来不会有送别的话语了,阿吉也趁此机会从暖帐走了出去,摆脱自己这令人尴尬的处境了。狐鹿姑看着依然一动不动的井飒,恋恋不舍地放下门帘,然而就在门帘放下的一刹那,他听见井飒清楚地说了四个字:“你要保重!”

“保重!”狐鹿姑重复了一遍,似乎在对帐中的井飒说,又似乎是在对自己说。

情到浓时却离别,人生有几许无奈?

狐鹿姑走得非常匆忙,等到井飒收拾好走出暖帐的时候,却发现阿吉与负责护送的三十骑射雕骑士们早已整装待发,就等着他了。三十骑六十匹快马分做两队,打头的正是阿吉,而自己的那匹白马也被同伴感染,正不停地轻跳撒欢。

井飒抱歉地笑了笑,缓缓走到白马身前,擡起左腿要上马,可这一擡不要紧,身後的那个地方疼得不行,一阵撕裂感袭来,疼得他“嘶”了一声。不好,只怕要掉链子!井飒心里暗自叫苦。

阿吉不明所以,赶紧下马上前扶住他,一连声地问:“怎麽啦?”见他额上渗出汗珠来,只怕真的有要紧的痛处。

“阿吉……”饶是井飒再好强,也明白自己没办法骑马奔驰数百里,只好摆手道,“没别的事,只是身上作痛,只怕骑不了马了!”

“这昨天不还骑了一天吗?怎麽今天就不行了?”阿吉不明所以,但看井飒的神色,只怕是有什麽难言之隐,只好转头用问询的目光扫过衆骑士,“井公子骑不得马,咱们可有马车?”

衆骑士面面相觑,阿吉也知道为难了,他们昨天一起来了,何曾有过马车?正为难间,一名骑士打马上前:“禀王子,此处营帐在修建之时,留下过一辆拉石料的牛车,工匠们并没有带走,现停在山下。王子示下,此物是否可用?”

“牛车?”阿吉向井飒投去问询的目光,拉货的牛车肯定脏乱不堪,然而在这荒山野岭之地,哪里去找像样的马车去?井飒红着脸点了点头,阿吉有了数,命令道:“那就拉过来吧!”

一辆光秃秃的木板车很快被推了过来。不出所料,果然是脏乱不堪。骑士们七手八脚将厢板上的碎石与沙砾用刀鞘拂了拂,再用披风掸了掸,这就算打扫过了。这也就罢了,但牛车的四个车轮全是杉木做的,且轮匠的手艺似乎不怎麽样,两匹马拉得非常吃力,一走一硌。要命的是每硌一下,井飒只觉得背後那个地方如被千万只马蜂蛰过的疼痛难忍。

先开始井飒还忍着强自保持着坐姿,可小半个时辰不到就实在忍不住了,只能不顾形象地趴伏在厢板上,任由几十道诧异的目光不时的扫视,也管不了了!

瞧他呲牙咧嘴的样子,以为他是对狐鹿姑的安排有怨怼,赶紧策马到厢板旁劝慰道:“井公子,你莫要怪单于,其实他也是有难处的!”

对于这个陷自己于如此狼狈境地的罪魁,此时的井飒哪里有好气?瓮声瓮气地反讽道:“他是单于,说一不二,哪里会有什麽难处?”

“你错了,井公子。”阿吉脸上的神情凝重,与他的年纪并不匹配,“我贵霜不比你们大郑,皇帝说一不二。草原人口稀少,各族族逐水草而居,迁徙无定。贵霜单于表面上看相当于你们大郑的皇帝,但实际上不过是个松散同盟的首领。别的不说,单把王庭的兵力拿出来,也只能勉强相当于两个大部族的精兵力量。王庭内部,贵族们也是虎视眈眈,单于毕竟年轻,没有拿得出手的军功与威望,哪个会服他?”

井飒低头思索了一阵,似乎咂摸出些许滋味来:“所以,他要将我送到远离王庭的地方,才能不受掣肘地从大阏氏的手里收复王权?”

阿吉赞赏地点点头:“井公子果然聪慧。之前因为公子之事,王庭各贵族都对单于颇有微词,当时是大阏氏借配方之事力挫大郑抚西方略,声望日隆,她站在公子一边,贵族们自然不好说什麽。但如今,公子与大阏氏结了血仇,王庭内人心浮动,有站大阏氏的,有站大单于的,所以为公子计,是断然不能留在王庭的。”

“唉!我们中原的皇宫内历朝历代纷争不休,父子相争,夫妻成仇,为了皇权斗得你死我活。不想草原民族也是如此。”井飒感叹一句,想起狐鹿姑又不免有些担心,“但你们单于他能应付得过来吗?”

“当然能!”阿吉信心满满,“单于他可是吃狼奶长大的,天赋异禀。只是……”他顿了顿,“大阏氏毕竟经营王庭十数年,此事非一日之功。短时期内,公子只怕不能返回王庭了!”

“我明白。”井飒坦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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