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前十……太厉害了!但这么厉害还看不出我练的武功?”
“你练得太差劲了,就跟胡乱挥舞似的,一点章法没有,当然看不出。”赵无眠笑道。
这是开玩笑的,小女娃天赋不错,那刀法也很精妙,但他确实看不出。
这其实是赵无眠自个的短板,他失忆后江湖阅历浅薄,许多武功的确没见过,认不出。
“什么嘛,刚刚少爷公还夸我练得好……”小女娃不满地嘟嘟嘴,知道赵无眠在逗他,于是又咧嘴一笑,“爷爷的武功可厉害了,少爷公也学过哩。”
“我也练过?”赵无眠来了兴致,“内功?拳法?刀法?还是剑法?”
小女娃蹙起眉头,回忆了下,而后摇头,
“不知道呀,爷爷说少爷公天赋之高常人望尘莫及,他只是简单舞一套你就会了,应该是爷爷会的东西你全学了吧。”
闲聊间,小女娃的爹从拿了把槐花自屋内走来,神情担忧,“少爷公,您的伤……”
他是个外面很憨厚的中年男子,看上去与庄稼汉没什么不同。
赵无眠接过槐花挂在马鞍侧边,微微抬手,“不碍事,姨娘也没哭。”
孩子爹挠了挠头,又递给一包不知什么东西,笑道:
“你是你刘姨昨晚现做的槐花膏,少爷公带着吃,我们家来听澜庄没几年,多亏了少爷公,乡里人也容纳我等……”
赵无眠也没客气,刘姨就是小女娃的娘
小女娃则在一旁说,“爹爹,少爷公是江湖前十喔!”
“江湖前十?那得是武魁吧?”孩子爹明显是见过世面,又上下打量了赵无眠几眼,“少爷公可是有武魁牌匾?”
何止是武魁牌匾,他还是朝廷的未明侯。
“当然,刀魁是我,过几天我还能再拿块枪魁牌匾。”
赵无眠并未掩饰,好似衣锦还乡般,昂首自傲道。
“哇!刀魁!枪魁!好帅!”小女娃眼底的星星更多了,一脸羡慕。
孩子爹又挠挠头,也不知赵无眠是在开玩笑还是当真如此。
赵无眠则好奇问:“你们家似乎有祖传的武功,当初我还学过?”
孩子爹点点头,回忆了下,道:
“老爹从前似乎是江湖人,平日不显山不露水,但手上功夫很高,小时候也让我学过,可惜我天赋不行,学了十几年也没学出个名堂出来,
老爹那会儿还时常感慨咋家这代代相传的武功便要在我这代失传,直到遇见少爷公……”
赵无眠了然点头,江湖中这种事并不少见,他将槐花膏也收起,拉着缰绳,“我先走了,还有其他槐花要收。”
“好嘞,少爷公别忧心您那伤儿,吉人自有天相,昨晚客栈的祝娘子还连夜去了临安寺庙里,为您上香祈福哩。”
祝娘子,就是祝姨。
赵无眠愣了下,没有多言,只是朝小女娃打气道:
“好好练刀,十六岁后来找少爷公打架,我给你放水,让你也当个刀魁。”
“好!少爷公等我!”小女娃兴奋地在原地蹦蹦跳跳几下。
赵无眠又去了客栈。
祝姨这儿没有槐花,只有干干净净的披风与满心的关切。
他在祝姨这里吃了碗油泼面才走。
听说祝姨祖籍是晋地那边儿的,曾被指腹为婚,原先打算十八岁就嫁人,结果未婚夫不学好,落草为寇,被晋王擒住砍了脑袋。
而她甚至都没见过自己未婚夫一面。
但未婚夫是这么个东西,她明显不可能继续在乡里正常生活,几经辗转才来了听澜庄。
说起来也巧,当年擒住她未婚夫的人,是个很年轻的捕快,名为刘约之……日后的鬼魁。
赵无眠感慨着江湖很大,却也很小之余,又来了铁匠铺老牛那儿。
铛铛铛————
老牛依旧在打铁,赵无眠问了些铸枪时的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