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昂执拗地低下声:“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温纾莱利落甩话:“不需要你同意。”
究竟是什么情况没搞清,但现在她们不合适再逗留,孔佳茉三人先后起身。
“嗯…”孙星彤是宿舍老大,一般是遇到大事就派她上场:“莱莱我们先回,你们好好聊聊,有事打我们电话。”她在耳边做了个来电的手势。
“好,你们注意安全。”
温纾莱没要走,宗昂也不会放她走,她当众宣布分手是要摆明她的态度。
包厢门一开一合,密闭的场所里就剩他们二人。
温纾莱还没吃饱,她把局搅散后没有观众再满足宗昂的表演欲,她便能愉快吃饭了。
在宗昂那儿,温纾莱吃饭是首要,天大的事都得让步。他陪着温纾莱吃完,再牵着温纾莱走。
他手掌又干又烫,又烧上来了。
上了车,宗昂往医院开。
到医院,缴费挂号都他自己来,温纾莱只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在输液室找了个靠窗的角落坐下,护士来量体温。
耳温枪上的数字不再跳动,变得稳定后,护士淡声说:“三十九度八,这段时间爆发了新型甲流,你们出门都戴好口罩。”
宗昂当好一个乖巧的病号,他端坐着:“我这应该不是甲流,就是晚上睡觉冻着了。”
“那最近也注意点,先输两天看一下,退烧了最好,没退再来。”护士用止血带勒紧宗昂的手:“握拳。”
宗昂照做。看到护士消完毒拿出穿刺针时,他脑袋一偏,埋进温纾莱肩窝。
宗昂一个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脆弱地依偎着一个姑娘,这画面怎么看怎么招笑。
护士:“你一个大男人还怕打针?”
宗昂不服气:“您这是性别歧视,男人怎么就不能——”感受到针刺进他皮肤里,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护士叮嘱温纾莱:“小姑娘看好你男朋友啊,液快空了按旁边的按钮叫我们换液。”
温纾莱笑笑:“您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出了这个医院在这个偌大的北京城再见面的概率不亚于中千万彩票,温纾莱没必要多这一句嘴,但她致力于给宗昂添堵。
护士也不在乎他们是什么关系,“哦”了声:“那看好你朋友。”
护士端着托盘走后,宗昂还埋头不起,他小声嘀咕:“你都不关心我怎么发烧的吗?”
温纾莱界限分明:“我没有关心前男友的癖好。”
“我真的就那么不可原谅吗?”宗昂滚喉:“连个陌生人你都要解释清楚。”
“我能在这里陪你是因为你威胁我。”温纾莱刺宗昂刺得愈发熟练:“限制完我的人身自由还要限制我说话的自由吗?”
宗昂受伤:“你现在讲话好难听。”
温纾莱冷漠:“我还能讲的更难听。”
她现在就是一整个被宗昂激发出另一反叛人格的状态。
“你到底怎么样才肯原谅我?”宗昂低声喃喃,似在问话又似在自言自语:“是不是要我把我俩都关起来就可以了?”
温纾莱撇过头望窗外:“那样我只会更厌恶你。”
楼外是成排光秃秃的树干,和春季绿芽冒尖前的景色别无二致,万物复苏的前夕与凋零衰败的后稍一样荒芜,而他们的这段感情只朝气蓬勃地活过了一个骄阳夏日。
“厌恶就厌恶吧,本来你也不喜欢我不是吗。”他暗含着一丝期盼,期盼得到温纾莱的否认,可他注定会落空。
他闭上干涩的双眼,微仰头,鼻梁走势契合地贴着温纾莱脖颈线条,灼烫的呼吸喷洒:“没关系,都没关系,只要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喜欢还是讨厌都好。
只要温纾莱还在他身边,他就什么都能接受。
第55章第55章豌豆奶酪挞(想不出章名……
“呀!帅哥你的针回血了!快叫大夫快叫大夫!”
温纾莱是被这样大嗓门的一声喊,喊醒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临睡前她在背戏剧概论的考点,手机屏幕小,黑体字密密麻麻,蓝光射进眼睛,医院暖风开得足,她裹在绵软的羽绒服外套里,背着背着就眼皮子打架。
脑袋后靠在墙壁上睡去。
可这会儿她睁开眼,眼前景物倾斜,额角贴着一处热源,呼吸间是清淡的薄荷香。
一道沙哑的嗓音自她头顶响起:“没事,您别喊了,我女朋友在睡觉。”
温纾莱能感应到他说话时声带的震颤。
“还睡什么觉呀!”对面的大妈见温纾莱转醒,着急忙慌地叫她:“诶呀姑娘你醒啦,你男朋友的液输完啦,快叫大夫,空气输进去是会死人的!”
温纾莱自宗昂的肩膀弹起,望向斜上方的输液架,透明的输液瓶空空如也。
宗昂扎着针的手背鼓肿,软管里倒吸进一片猩红。
她忙按铃叫护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