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您要是想仗着点什么东西来拦我,我也就只好把一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东西也翻出来,咱们一件一件摆在台面上,就看看谁有理。”
这些话在他心里藏了好几年,就这么糊涂的过心里也会有憋屈的时候。
父亲是老爷子的亲儿子,一条命居然还比不得陈家的家业,比不上在外面的那点脸面。
但话说出口倒是没觉得畅快,只是觉得烦躁。
哪哪都烦,哪里都看着不顺眼,一口郁气憋闷在了心口。
“对了爷爷,下个月我和小玦就打算摆酒,您要是有空过来吃个酒,实在没空就躺床上再歇歇也成。”陈行间缓缓开口,说出口的话不亚于一个重磅炸弹。
“你疯了!没我允许你们摆酒名不正言不顺!”老爷子撑起一口气,支起身子,拼命攥住了陈行间的衣角。
陈行间从手机里找出来秦兆刚刚发过来还热乎的文书,递到了老爷子跟前。
“陈家和连家一早就有婚约,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和小玦遵循父母之命,哪里来的名不正言不顺?”
老爷子喘着粗气,将手机一把挥开:“放屁!那就是句玩笑话,哪里来的文书!我不同意!”
“爷爷,陈家的章您前几年传给我了,我替您把章给盖了,您这就同意了。”陈行间提醒了一下。
眼看老爷子还想说着什么话,陈行间直接推门叫来了管家。
“老爷子身体不好,我平常工作忙,您就多劳心。”
管家自然是连连应好。
陈行间不再理会身后声嘶力竭的叫喊,直接出了房门。
房门外面是个挺潦草的秋千,跟周围雅致的格局显的格格不入,是那年他来过暑假,老爷子亲手陪着他一起扎的。
陈行间抬脚往秋千上踹了一脚,手边久违的捏上了一支烟。
猩红的火光明明灭灭,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响了铃。
“陈行间,你快点回来呀,王妈今天研发了新菜,我没舍得吃完,专程给你留着呢”
陈行间将手里的烟摁灭,略显突兀地打断了连玦的喋喋不休,声音温柔的几乎能将人溺毙,和外面的风声荡在了一起。
“小玦,咱们摆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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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光大钻石
“摆,摆酒?”
心口像是忽然麻了一小块。
连玦捏着遥控器的手在那头顿住了。
电视还在播放着,但是里面的剧情一点也不往脑子里进了。
他抓抓自己刚才在沙发里滚过的头发,懵懵道:“太、太突然了吧。”
连玦还想再说什么,陈行间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
连玦捏着手机愣了一会,忽然仰天长啸,直接把自己的脸埋进了毛绒小毯子里,把头顶又变成了乱草窝。
他枕在枕头里蹭了半晌,忽然一个激灵抬起头,手用力地朝着自己的脸拧了一把。
“不是做梦吧。”他独自喃喃道。
陈行间那爷爷人可坏了,那么粗的藤条打陈行间说打就打了。
主要是,他细胳膊细腿的,扛不住老爷子那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