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那么拼。”
“不行,只有赚、赚钱能让我快乐。”
许谨礼把自己碗里的甜枣挑了出来,喂进景承口中。
景承将甜枣咽下去,“我都想辞职考、考老师了。”
许谨礼回答:“我的工资只有你的四分之一。”
景承叹了口气。
许谨礼拍了拍他的肩,“振作点。”
景承抹了把脸,看到许谨礼把碗里的甜枣全部舀到自己碗里,勉强笑了一下,“还是你好。”
他看向许谨礼,“真羡慕你,有一个青、青梅竹马的男朋友,你俩可别塌,塌了我都不知道嗑什么。”
许谨礼笑了,“别瞎咒。”话刚落,他又忍不住加了句:“可他今晚上在照顾醉鬼。”
景承直起身,“男的?”
许谨礼:“男的。”
景承皱起眉,“长、长得怎么样?”
许谨礼耸肩,“很好看。”
景承狠狠瞪他,“那、那你还不赶紧查岗?”
许谨礼笑了,“蒋从南怎么可能会出问题?”
第二天,许谨礼早晨起来,天还没有完全亮。手机里有几条蒋从南的留言,说几点回的自己房间,抱怨照顾江琼太累,以及诉说对许谨礼的思念。
许谨礼给他回了个亲亲表情,起床洗漱。
景承房间的门紧闭着,他上班比许谨礼足足晚了两个小时,许谨礼轻手轻脚地在房间与卫生间穿梭。
他先下楼给自己和景承买好早饭,把景承的早饭塞进微波炉中,就提着早饭匆匆往学校赶。
——没办法,他哪怕晚到学校一秒,学生都会给他捅马蜂窝。
经过上一次的淫威,班里的孩子在他眼皮子底下收敛不少,许谨礼从卫生区巡视到教室,发现自己所过之处,闻风丧胆,多少有点欣慰。
如此顺顺利利熬到放学,许谨礼正要感恩戴德,办公室突然涌进一群小朋友,七嘴八舌地大喊:“许老师!张梓涵爬滑梯了!”
李鸣鹤率先发火,“爬滑梯就爬滑梯,喊什么!”
小朋友们举着手笔划,“不是爬滑梯!是爬滑梯上面!爬滑梯上面的那个管子!”
许谨礼一下子站起来,他听明白了,他们班张梓涵顺着管道状滑梯的上壁爬上去了。
滑梯是他们学校的一大特色,那是一个从二楼楼顶花园连接到地面的管道滑梯,一旦沿着外壁爬到顶端,后果不堪设想。
许谨礼推开小朋友,匆匆地向操场跑去。
远远地,他就看到滑梯下围满了人,一群人在下面大喊:不要动!不要动!”
许谨礼快步冲进人群,一抬头,冷汗都下来了。
那个叫张梓涵的小姑娘居然顺着管道壁爬到了滑梯最顶端,身后就是楼顶围墙,她六神无主地蜷坐在管道上,一张小脸吓得煞白。
为了防止学生从楼顶跌落,张梓涵身后的围墙有成人之高,许谨礼没有任何把握能从楼顶把孩子救上去,他看了一眼相对平缓的管道坡度,几乎毫不犹豫就下了决断:“梓涵,顺着管道慢慢下来!”
张梓涵看到许谨礼,大声哭出声来,她一哭,整个身体都在摇摇欲坠。
许谨礼吓坏了,大喊,“别哭!慢慢下来!”
张梓涵哭道:“老师,我不敢。”
许谨礼举着双臂站到了滑梯下,“别怕,我在下面接着你!”
张梓涵哭着说,“老师,我会掉下去吗?”
许谨礼道:“不会,老师会保护你的!”
这句话给了女孩勇气,在周围孩子的尖叫声中,女孩鼓起勇气向下挪去。
许谨礼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一动不动,死死盯着张梓涵移动。
滑梯是有弯道的,女孩在经过第一个弯道时,浑身打起了哆嗦。
许谨礼大喊:“别怕!继续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