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想挺着大肚子,和段沉舟玩什么拉扯游戏,柳祈悯只想每天窝在自己老公怀里,晚上砰砰砰,白天当娇夫。
然而,这个想法在短时间内,只能成为奢望。
地下室灯光忽明忽暗,映照柳祈悯半张瑰艳的脸庞,他湿润的凄楚眉眼,在某瞬间被光线扭曲的诡谲又妖艳,仿佛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红衣鬼魅。
忽的,天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暴雨倾盆落下,大雨把整座城市浇打的湿漉漉,让这座城市显得无比可怜。
段沉舟沉浸在学习中的专注被落在脸上的雨点惊醒,他起身关紧窗户,雨丝被关在窗外。
“扣扣”——
敲门声阻止了他坐下继续学习的动作。
这栋别墅能敲他房门的人类,只有一个人。
段沉舟将门打开,果不其然就看见柳祈悯穿着保守的睡袍站在他面前。
别墅外凄厉的大风贴着他们耳廓呼啸而过,噼里啪啦的雨点拍打玻璃,击打出喧嚣热闹。
段沉舟与柳祈悯四目相对,看清他眼底深处的迷茫与彷徨。
心知柳祈悯肯定是遇到不高兴的事了,这才敲他房门。
段沉舟是个安静的听众,用眼神示意柳祈悯可以向他倾诉。
柳祈悯对段沉舟露出个强装镇定的虚弱笑容,他神态陷入追忆,用模糊语气说:“我老公也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去世的。”
段沉舟吞咽下作用为零的“节哀”两字,给睹物思人的貌美寡夫倒了杯水:“慢点喝。”
柳祈悯自然地接过喝下,走进他的房间,坐在沙发上,眉眼间透着挥之不去的痛苦与想念。
他语气哽咽:“我爱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我们在一起了很多年,我们共同有了我们的孩子,我真的……真的很爱他,也离不开他,段先生明白这种感受吗?”
段沉舟素来沉默寡言,可也知道应该给予柳祈悯应有的安慰,即使从没谈过恋爱的他,并不清楚爱人消失的酸涩滋味。
他放轻嗓音,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很柔和:“柳先生,我明白你的感受。”
轰隆轰隆——
雷声持续疯狂,带着摧枯拉朽的势头,柳祈悯听着雷雨声,仿佛一只受惊的白羊,目露仓惶。
想必是回忆到了他爱人消失的那个雨夜。
段沉舟心中滋生出自己都辨不分明的感受,他主动走近柳祈悯:“柳先生,要是你先生还在世的话,他也不会希望你为他这么伤心。”
柳祈悯低着头,小口啜饮着热水,眉眼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湿色。
段沉舟看着他,想找回在法庭据理力争时的口舌,可竟找不回来,话语堵塞在他喉口,成了笨拙的安慰。
紫色雷光穿梭而过,在窗户形成道明显的痕迹,段沉舟感觉空气开始变得粘稠,好似这片空间受到了什么影响。
他下意识看向柳祈悯,看见他身体停滞,睫毛也不再颤抖,看起来像被什么存在暂停了。
段沉舟快速起身,拍了拍柳祈悯肩头。
柳祈悯没有动静,段沉舟想到了一个异能,时间暂停。
只是这个异能没有作用到他身上,只有柳祈悯受到了影响。
段沉舟正准备找零零零解决,就听见背后传来脚步声,他心骤然缩紧。
“老公~你离开我就是为了和这个小妖精卿卿我我吗?你就不怕我吃醋,发疯吗?老公~你好坏,我更爱你了呢~”
是那变态的声音,阴冷的,潮湿的,伴随这个雷雨交加的深夜,如条细蛇钻入段沉舟的耳畔。
段沉舟敏锐察觉到门口,有道身影在接近他们,这道身影很模糊,看不清楚面容。
他侧眸,锁定门口这人,他的精神印记也在变态身上。
竟然猜错了,囚禁他的人居然不是柳祈悯。
而且段沉舟观察得出来,柳祈悯一直都没有动,嘴唇也没开合,包括他的喉咙都没有起伏,说话的人不是他。
或许是他一直看着柳祈悯,惹了那个变态的不满,变态恨声道:“老公,你再看别人,信不信我把你眼珠子抠下来,把这骚。蹄子脸划烂!”
湿烫阴狠的吐息如附骨之蛆。
段沉舟脸色冷下:“谁允许你说他不是了?”
变态上前半步,他戴着狐狸面具,身体笼在宽大衣袍下,随着风簌簌飘动。
变态不可置信:“老公你竟然为了这个贱人凶我。”
听到他骂的这么难听,段沉舟忍无可忍,抄起手边的笔,直直扔向他,这变态竟躲也不躲,硬生生挨了一记。
段沉舟担心这人对柳祈悯不利,下意识护在他面前。
变态把笔扔掉,还理直气壮地委屈控诉他:“老公~你明明都有我跟孩子了,怎么还跟别人好,你这个负心汉!”
段沉舟不想跟他纠缠不休,面色一冷,不再保留实力,用触手勾住这疯子肩膀和大腿,推开窗,直接把他从二楼扔下去。
顾及着这变态肚子里可能存在的胎儿,段沉舟还是留了点余地,没直接把他扔在雨中,而是把这变态扔到了避雨的地方,还调整了下他肢体,免得摔到他肚子,真把孩子摔出个好歹。
段沉舟还不觉得解气,他一听别人骂柳祈悯,他就动了真怒。
他用脑电波和零零零沟通:“你好,请帮我盯着他,看他去了哪里还有他的长相和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