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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害羞(第1页)

第26章害羞

沈峥“嗯”了一声。

据凌氏透露,她一直以来供货的大主顾名叫许栋,也是歙县人,出去做了几年生意发了家,回来开了一家私窑。每次提货,都由许栋的人过来验货装车,凌氏这边则会派出两个夥计跟货押送,送到歙县东南边的三阳镇上。一旦确认送到,两名夥计再折返回来。如此便完成一次运输。

至于许栋为何指使凌氏去建安县牢毒杀李琼,凌氏说她也不清楚。

零零碎碎的消息虽并不详细,但沈峥还是从中拼凑到了一点线索。三阳镇是许栋的藏身之地。凌氏的意思是,这一次,由她和杨望代为送货。

沈峥将来龙去脉讲给杨望。杨望这家夥在这种事上反应很快,立刻就明白了——他俩这是要假扮夫妻蒙混敌人。

杨望按耐住心中喜悦,一本正经地咳嗽两声:“既然是为了查案,那小爷我将就穿上这衣服也没什麽。”他话毕就开始解中衣。凌氏见状走出房门到院中回避。屋中只剩下他和沈峥两人。

杨望扯开中领口的縧带,衣襟从肩头缓缓褪落,因衣料长时间贴身,沾了些汗迹,此时一解开,薄衣顺着骨节与肌肤的起伏滑下,带出清晰的锁骨与胸膛轮廓。

沈峥的目光没有躲闪,淡然地落在他身上。杨望肩线分明,胸膛宽阔,肌肉线条紧实却不夸张,倒不像大户人家娇生惯养的小公子。

杨望拾起那件素衣,先拂了拂衣角上的灰尘,再擡臂穿入袖中。直到低头系好衣带,才笑吟吟地展开双臂看过来:“你瞧瞧,我穿这身怎麽样?”

杨望穿的是黄泛的旧衣。黄泛生前清廉洁净,衣料虽已洗得发白,袖口边角还隐有磨损,但被凌氏熨帖整洁,穿在杨望身上竟也透出几分清气持重。沈峥微微一笑:“大人想在我面前展露身材,我自然不能驳你的面子。”

杨望的笑容霎时消了一半。他确实有私心想显摆一番,原本以为这点小心思藏的恰到好处,没想到沈峥眼光那麽毒辣,竟然这麽快就看穿了,顿时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

沈峥也没再说什麽,低下头伸手开始解衣襟。杨望哪想她竟不避讳,赶紧闭紧眼睛扭过头去:“诶!你先别脱,我。。。。。。我出去等你!”

他伸手要去摸门,被沈峥叫住:“大人不必出去,在这看着就是。”

这可叫杨望一怔。虽说他自诩风流,跟着狐朋狗友没少去各大名楼听戏喝酒,勾栏里那些美娇娘也常对他投怀送抱,可他敢发誓,自己未曾逾矩半分。而且说实话,活了二十年,他还从未见过姑娘脱下衣衫的模样呢!

想到这,杨望连耳根都发烫了几分,咳了一声,稍稍往後瞥去。只见沈峥颈项雪白如瓷,骨架薄直,锁骨在微光中勾出清晰弧度。他刹那间失了神,不敢多看,视线忙不叠移开,脸一直红到脖子。

不大的屋子里充斥着粗麻滑落的声响,在杨望听来简直比戏腔妙音还勾魂摄魄。他的肩膀下意识绷紧,心跳得飞快,只觉那一身风流胆气,此刻竟不知往哪儿搁才好。

沈峥却毫不扭捏,一边褪去中衣,一边将粗麻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昏暗的光束下,腰线不盈一握,背脊泛出淡淡骨影。待将旧衣叠好,直起身子坦然走到杨望面前。

“大人听好了,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不算龙潭也堪比虎xue。许栋既然有胆子接手贡油,在当地的势力一定不容小觑,而且他或许还和我爹的死有关。”

“和伯父有关?”杨望一听立刻转过身,却在面对沈峥时,喉头发紧,心中一阵莫名的慌乱。他正犹豫要不要再背过身去,被沈峥一把抓住手臂。

“不错,正因如此,这次我们更要处处小心,容不得半点错误。”沈峥道:“我们不仅要将这批贡油成功送到,还要想办法混入他的私窑中。”

杨望从刚才就注意到了“私窑”这个词。一般来讲,市场上只有官丶民两种类型的窑口。官窑只为朝廷烧造御器,管理非常严密,所有运作都由朝廷派驻的官员监造;民窑虽没那麽严格,但因承担民用瓷的大部分生産任务,必须向官府报备缴税,也受官府管控,不是普通百姓能做的。

这个许栋敢开设私窑,胆子可不是一般的大。这种事一旦被揭发,轻则罚银丶查封窑口,重则充军流放丶抄家灭産。这个人要麽有足够强硬的背景,要麽有九条性命。无论许栋属于哪者,被这种人拆穿了身份都必死无疑。

沈峥看出了杨望的顾虑:“所以我们需要对彼此足够了解。”

“你说的了解,就是这样以诚相待?”杨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他虽不像那些老朽一样认为女子的清白有多重要,可就为了演一场戏,让沈峥将清白丢在自己这个臭名远扬的混球这,也未免太草率了。

沈峥却满不在乎。在她眼里,他们即将面对的人精明善算,不用非常方法难以应付。

沈峥点点头说:“这是唯一的办法。”她舒展双臂,雪白的肌肤无遗暴露在杨望眼前,“请大人看仔细,我身上一共有四颗小痣,分别在胸口丶後腰丶右腿内侧和脚踝处。”

沈峥每说一个地方,杨望就顺着她的指示朝那个部位看去。眼神每掠过一处,胸腔都如闷雷一样震跳一次。短短半刻时间,他的脸红了又红,简直到了发烫的程度。

沈峥偏在这时问:“大人都看仔细了吗?”

“看仔细了。”杨望脱口而出,忽又觉得这话答得欠妥,连忙改口:“都记住了。”

沈峥点头,擡手将黑发绑在一侧,利落地套上中衣,“还请大人记住,出了这道门,你我就是夫妻,无论何时都决不能暴露真实身份。更不能提起你的家世,以免徒增麻烦。这些大人都记住了吗?”

杨望听话地点点头。

沈峥一层层将裙襦裹住身子,整理衣襟的当空,将方才取下的玉坠拿起来,迟疑片刻,取出内带的一端,轻轻一绕,细细将玉坠绕缠其上,几番打结,牢牢系紧,重新收入衣襟深处。待一切都准备就绪,推开房门。

外面天光大亮,院外传来一阵辘辘车声。车声轻巧,五辆马车一字排开停稳,皆是封顶篷车,车身蒙着厚厚的黑布。

凌氏见状给沈峥使了个眼色。沈峥连忙微拢双肩,腰背微微驼着,一只手提着粗布包袱,另一只手老实巴交地垂在身侧,整个人看上去就像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妇。

杨望也学着她的样子,收敛起纨绔意气,故意将腰带勒得低些,两臂各卷起一截袖子,左手虚搭在裤腰上,右手不时擡起胳膊抹一把汗,再低头啐上一口,那做派不像是农户,倒像是田霸。

沈峥忍不住看他一眼,细节决定成败,奈何这家夥从未吃过苦,虽然一下子做戏难免做过了头,但总比干瞪眼强,索性就由他发挥了。

这时,头辆马车上,跳下一个高挑的青年男子。男子身穿藏青劲装,白净瘦削,见到凌氏拱手一揖,微哑着嗓音道:“凌夫人,在下奉许头儿的命令来取货,货齐了吗?”他的声音又低又粗,和外貌极不相称。

“三十三桶,都齐了。”凌氏福身回礼。男子仅往院中一扫,便确认数目准确无疑,微皱的剑眉稍稍松弛,示意身後四辆马车车夫进院去搬。

凌氏趁这功夫招唤沈峥杨望上前,朝男子笑道:“贾先生,上次押货的两个夥计因偷钱被我打发了。这对夫妻是我娘家亲戚,都是农户出身,憨厚肯干丶手脚麻利,这次就由他二人押送。”

贾南庄剑眉一挑,温和笑笑,什麽都没说,脱下布履抖抖沙土又穿上。沈峥立刻屈膝附身,袖口往上一卷,毫不犹豫地擡手擦拭他沾了沙土的靴面。

这是表忠心的见面礼,可杨望见不得沈峥做这种低三下四的活儿,一把推开沈峥,自己学着她的样子擦拭贾南庄的布履,边擦边仰着脸殷勤笑着:“贾爷,您有什麽吩咐尽管劳动俺就是。”他眼角扫向沈峥,埋怨道:“贾爷路上辛苦,你这婆娘也不知去给爷泡碗茶解渴?”说罢,又笑着赔不是:“妇道人家,没见过世面,怕惹爷不痛快。”

杨望在动作上装得不像,但因受惯阿谀奉承,可谓将小人谄媚这一套学得淋漓尽致,弥补了行为举止的缺失。沈峥领会他的好意,正要进屋端茶,被贾南庄叫住:“不必了,押货要紧。你们跟我上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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