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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地球上的星星（第2页）

你是一充满云朵的天空，

直到一头口渴的大象经过，

或是我的朋友跳了进来。

一个脚踏车的铃铛，

或是一两颗小水晶，

或甚至是一支盲公竹，

然後这个云片开始分解，

而你又再次变成了我们的河。”

这首诗叫做《洞察力》。

“我们看得到的丶感受得到的，就是真的那如果我们看不到，感受不到，就不是真的。但是有时候我们所看到的其实不是真的；而且我们看不到的其实是真的，我的意思是”老师让肖恩站起来解释它的涵义，而肖恩磕磕巴巴给出的答案却不是他想要的。

那位没什麽耐心的老师早就听不下去了：“什麽真的丶不是真的？你在说什麽啊!”

学生哄然大笑。

显然，因为无法阅读也没预习，不知道普遍认可的理解方式，肖恩在英文课上“曲解”了诗的涵义。诗的意思是说：当诗人看见河流时，他看见天空的倒影，他还使用了各种不同的事物，破坏了水中的倒影诗人说的是只是一条河流而已。

肖恩的解答或许也有道理，但却绝对不是老师要的答案老师只想要他解答谜底，而不是想知道他联想到了什麽。

这间学校秉持着这样教条丶古板的教育方式，显然过于严苛了，责骂丶嘲讽和否定依旧如影随形地跟着肖恩，他就像一个被彻底放弃的笨蛋，再也没有什麽可以给他希望的了，他没有了往日的调皮捣蛋丶嬉皮笑脸，惊恐和彷徨甚至没有持续完在新学校的第一天，伴随着接踵而来的否定，他深深地陷入了压抑麻木的沉默被人否定对他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没有任何反抗的必要。

克拉克在汉克斯扮演的美术老师出场之前的画面中采用了冷色调。拍摄前准备时，他会把台词写到小黑板上，让演员现场背丶现场对戏排练太随便了，除了後世香港的墨镜王，正规的电影摄制中恐怕没人敢那麽做了，但王家卫那是出于寻求灵感和个人习惯，克拉克却是因为懒

只NG了一次，整场戏就无比顺利地拍下来了，菲尼克斯的表现令人称奇他进入状态奇快，稍加指导就可以表演得非常到位，完全不像没接触过任何电影拍摄。

但克拉克很快注意到他在拍摄间隙的情绪依旧和戏中一样糟糕。他宁可躲在走廊，也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在教室里呆着。

“让我瞧瞧，你这是进入角色了？”负责指导小演员的戏剧社老师亨特还算尽责，尽管菲尼克斯不是他学生。

“方法派和表现派之间没优劣之分，但就戏外对演员造成的影响来看，我个人不喜欢方法派的表演方式，他们总是在戏外也把自己当作了角色。当然了体验派更极端，简直就是疯子，更加不建议。”克拉克耸耸肩：“亨特，我不认为这个小朋友对此有什麽了解，问题不出在表演本身上，他不高兴或许只是单纯不喜欢学校，尤其是置身这种严格的贵族私立学校，会让他不知道除了拍戏该干什麽。”

菲尼克斯多看克拉克好几眼。

克拉克没告诉任何人，菲尼克斯夫妇从来没能让自己的孩子上学接受正常教育这件事。

他的解决方法是第二天给菲尼克斯带了几部任天堂去年出的GAME&WATCH，这是世界上第一款游戏掌机，是克拉克从自己的旧物里翻出来的，自从他後知35年後，他就对这种老掉牙丶只有一个简单游戏的“新潮玩具”没兴趣了1980年的G&W掌机有好几款，因为每一款只有一个对应的游戏可玩，所以他当时不得不每款买一部。就是这玩意让任天堂从一家普通的纸牌制造厂转型成电子游戏公司并开始发迹的，还在80年代中後期甚至代替雅达利，成了世界上最大的游戏公司。

但这种最原始的掌机在这个年代还是很能吸引人的兴趣的，尤其是小朋友，菲尼克斯开心了好几天，他还拿了几部回去给他的兄弟姐妹玩。

“幼稚。”克拉克心想。

但没几天，克拉克发现等戏的时候，居然不少人都开始埋头玩起了G&W，直到拍摄进行到第二周，汉克斯入组报道，他也跟风开始玩起了游戏机。

休息时间，克拉克表示不解：“你们不觉得游戏太过简单无聊了吗？”

汤姆汉克斯玩G&WBALL正不亦乐乎：“可不玩游戏机，做别的也没不见得有趣。”

汉克斯那时还穿着戏中的小丑装，脸上涂着厚重的油彩，正在等待卸妆自从上次被暗指娘娘腔後，克拉克总算老实找了一个化妆师。

他们没在磨合上没花太久，要不是因为拖着一大群素人师生，及顾虑到18岁以下的演员每日不得工作超过7小时的规定，克拉克还可以把拍摄节奏加得更快。汉克斯的演技虽不如後世好，但进入工作状态後，进步神速虽然他只出演过一部恐怖片，但他现也成了滑稽喜剧《亲密夥伴》的双主演之一，哪怕只是部不红的肥皂剧，但一入行就能演电视剧主角的人可谓是少之又少，他可没家世人脉，除了幸运，也只有本身潜力出衆作解释了。

後世我们熟知的喜剧演员一般得从剧场混起，然後有幸被像《周六夜现场（SNL）》之类的电视节目中的短剧单元选中，演上几年，才能得到演情景喜剧类连续剧重要角色的机会，比如亚当桑德勒；要是特别出色，也可能直接从短剧演员变成电影演员，比如金凯瑞丶艾迪墨菲丶长大後去SNL重新来过的小罗伯唐尼等。新世纪之前，其他演员大多也一样要从小荧幕混起，不是在电视短剧出镜过，就是在长篇连续剧中担任主角熬了好些年才慢慢上位的。像阿汤那样，哪怕是客串也没演过一部电视剧，签了经纪公司後直接被力捧上大银幕，没几年直接成为卖座电影影星，还在一哥宝座上呆了十多年，即使在超级幸运儿中也是大异类。

《亲密夥伴》是冬季剧，从去年11月份一直播到4月，因为美剧边拍边播，所以汉克斯能加入克拉克的电影，还得多亏了那是部较省事的学生电影，而且他的戏份还恰巧集中在春假的前半段拍。春假和圣诞节附近一样，很多美剧都是要停播给大家放假的，像《亲密夥伴》2月下旬至3月上旬就会停播，汤姆汉克斯的戏份又没菲尼克斯吃重，两周就能完成拍摄。

由于人手紧张，阿汤被克拉克以499美金忽悠进剧组後，不但要演戏，还要被当成观察对象，没戏的时候做小工搬搬道具不说，甚至被要求去制作道具电影里，有读写困难的肖恩字母写反，单词拼错丶笔迹一团乱的作业丶试卷全是他写的。

休息日，迪士尼动画工作室

克拉克对一个卷毛哥特眼镜仔说：“总之，照你自己的风格来就可以了，但颜色必须丰富鲜亮，或许有部分可以做部分黑白的，我知道你喜欢黑白电影，但得适度你甚至可以改动那些分镜，只要效果比原来的更好。”

电影里穿插不少动画，比如肖恩的想象世界。克拉克不希望动画风格过于可爱丶偏向主流化，因为菲尼克斯并不是原版中那个活泼无邪丶还一脸机灵鬼相的大眼丶大板牙印度小男孩，他希望穿插的动画是另类阴郁但却不失童真的。为此，克拉克找上了目前正在迪士尼工作的蒂姆波顿。

克拉克说得相当随意，他在波顿的办公桌上东摸摸西瞧瞧，然後盯着一个粘土人偶：“你们这里不是《狐狸与猎狗》的制作组吗？怎麽有人在研究电脑特效？”

波顿的一个胖同事正忙着鼓捣他新买的苹果电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