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後悔了
“当然。。。”,阿娇飞速眨眨眼,随即倒抽一口凉气。
玄彻显然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但这未免也太出人意料了。
也就是说,柔夫人当年非但没死,还成功逃出宫生下了游景川。
“难怪他跟你长得那麽像。。。
难怪,他那时看见榜上的消息,诧异成那样,难怪他知道柔夫人的事。。。”
阿娇僵硬地扯唇,心思飘到天外,暗忖,她还不如柔夫人聪慧——柔夫人出自民间,手无寸铁,身无依仗,尚且能瞒过皇舅舅的眼睛,躲藏多年。
而她,前有皇祖母庇佑,後有长兄襄助,竟像时跟玄彻唱儿戏似的,徒劳无功。
阿娇憋了瘪嘴,挫败感油然而生。
不,应该怪玄彻才是。
谁让他穷追不舍,谁让他不肯相信她死了,谁让他把她的护卫队卸了,还不忘安插上自己的暗卫。
他怎麽就这麽阴魂不散呢!
这等儿戏,放在以前,算是夫妻情趣。而现在,却实实在在让阿娇感到负累。
尤其是想起那两碗热腾腾的避子汤,她心思愈发抵触起来。
掌下的小脸一会儿蹙眉,一会儿懊恼,沮丧的情绪外显,玄彻温声问,“在想什麽呢?”
阿娇并不想算旧账,为难地干笑了一下,转而提起另一件事,“你追封柔夫人为太後了吗?”
“还未曾”,玄彻略一沉吟,“她已离世,无法滴血验亲,朕其实,刚开始还拿不准她是否是朕的生母。”
毕竟,先帝後宫充盈,心眼多,是非更多,保不齐哪个不怀好意的妃妾也来一招狸猫换太子。
要不是他跟先帝有几分神似,做储君後,受到先帝的偏爱。不然,莫说是臣子了,连他自己在与孟太後验亲後,都会忍不住怀疑血脉的正统性。
不过游景川的出现,大致能让他确定,柔夫人的身份了。
玄彻昨夜计划过,“等大婚过後,朕带你去祭祖,追封母亲为太後。”
阿娇立时不快,杏眼急匆匆地上擡,翘起唇瓣刚要说话,就被玄彻的长指抵住。
“朕知道你要说什麽”,无非是不想跟他回宫去。
皇儿都生了,同床共枕,翻来覆去已不知缠绵了多少回,她竟还想着抛弃他。
玄彻决不能接受自己身为天子,在心爱的女子面前,居然讨不到名分,他眉心皱起,沉声道,“此事没得商量。”
“凭什麽?”
阿娇反驳,“我已经答应你吃了那蛊,你还要来逼我。”
“朕不逼你,你怕是一辈子都不肯再嫁给朕了。”
说罢,他盯着阿娇不放,想看看她是何反应,结果阿娇一言不发,显然是默认了他的说法。
明知结果,玄彻还是气不打一处来。
阿娇也气地很,她浑身乏力,便忿忿擡手去拧他的腰肉,将全身的力气付予两指,从劲瘦的蜂腰处拧起一撮肉,娇喝道,“你给我下去!”
“朕不走”,玄彻握住她的手,眉梢因为陌生的疼痛感而微微下沉,唇线不悦地抿直。
她如今真是一点不心疼他。
以前,他居然身在福中不知福,嫌过阿娇粘人不懂事,耽误他处理政务。
这就是所谓的报应吗?
当人生出傲慢之心的时候,命运之锤便公平起来,惩罚每一个孤高自大的人,重重下沉,将之锤回原样,甚至一落千丈。
昔日,面对阿娇的满腔欢喜,玄彻游刃有馀。现在他却眼巴巴地渴求,哪怕她再分出一滴爱意,也能使得他成为天底下最有福气的男人。
斯——玄彻猛地回神,只觉腰上的二两肉险些被她掐下来,不由阴沉了脸,“轻些,娇娇,朕何时下这样的重手来对付你?”
阿娇才不虚他,“哼,你浑身那麽硬,没一处好捏的肉,怎麽能和我比?”
玄彻哭笑不得地牵住她的手,“是,朕怎麽能和尊贵的皇後比。”
他深以为然,“皇後娘娘金枝玉叶,没一处不娇贵,朕得花十成的心思好好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