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玄彻本就倾心于这个娇滴滴的表姐,可他在三位皇子里,既不受宠,又无权势,不敢奢求阿娇的青眼。
所以他做好了养精蓄锐,来日造反的准备。
十年也好,十五年也好,总归她要做他的女人。
可阿娇偏偏选择了他。
喜讯传来时,玄彻难以置信,向来沉稳的少年郎喜形于色,在书室里反复踱步,满心都在想该如何待他的表姐好。
不,不是表姐,是他的妻子,唯一的女人,娇娇。
玄彻低头,捂着脸,从鼻腔里发出真心实意的笑来。
然而,新婚之夜,阿娇却着实给了他一个下马威。
还以为她能看在夫妻的份上,给他几分薄面,结果她还是那麽任性,兀自掀起红盖头,上下打量他几眼,便把他赶走,嘴里振振有词,说他还不够格,不许跟她同房。
可他才十四岁,身量还没长全难道是他所想吗?
那时阿娇势大,他只能忍辱负重地退下,这一退,竟让她更傲慢起来,新婚夜冷落自己的丈夫不说,还要去找小倌相看。
她是怎麽说的,「听闻甘来是长安花柳巷的第一美男子,身姿欣长,体态壮硕,我定要去见见,看他胸膛上有几块块!」
玄彻当时简直要被这个蛮横的表姐气晕。
她是他的妻子,怎麽能觊觎别的男人呢?
他照了照镜子,虽然自己还没长到八尺,可他每日温书之外,还练剑骑马,身体素质不比武人弱半分。
後来,玄彻状似不经意,露出几分给阿娇看,正巧阿娇刚读了本志怪小说,举着话本子就说,猴子在书里打白骨精,她眼前有个排骨精。
如果不是开荤後,阿娇对他缠绵软语,一心依托在他,他定然得跟阿娇秋後算账。
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本来玄彻觉得甚是丢人,随着年岁渐长,早已抛诸脑後,熟料阿娇失了记忆,反倒变回了原来的模样。
玄彻回到现生,剑眉微挑,“朕不光知道,朕还把他送走了,你没见着。”
“你怎麽这样!”
玄彻轻哼一声,“行了,夜既已深,那便安寝罢。”
“不,我不要跟你一起睡。”
“你不许有什麽用,朕有的是法子。”
阿娇仰头,美人嗔怒,“那这麽说,你未经我的允许,就跟我睡在一起了?”
玄彻下颌微点。
本来念着阿娇皮薄,逗弄也只点到为止,可她看他的眼神实在太清白,着实让他不舒服。
他得说些夫妻间的话来,好让她知晓,他可不是当初那个乳臭未干,敢怒不敢言的表弟。
玄彻意味深长地瞥了她一眼,沉吟一声,“娇娇姐要听实话吗?”
阿娇想起玄彻先前的孟浪之词,犹豫了一下,可还没等她拒绝,他已悠悠开口。
“你是不准朕上床,但朕另有法子,给你点安神香再抱你睡,等朕过了十五岁,更是隔三差五地钻你的被窝,埋进你的肚兜里。”
夜袭阿娇,玄彻丝毫不觉着羞耻,反倒回味起来,“朕记得,刚开蒙之时,第一次干这种事,朕都不敢揉,生怕把你弄醒了,要打我,是以只敢贴在上面,闻一闻香气。”
“但是第二次,朕胆子就已经大了,再过一年,朕十六加冠,娇娇姐终于肯接纳朕了,从此之後,咱们可就日日贴身相伴了。”
玄彻回忆起初承美人恩时的快意,不禁笑得胸腔震动。
于他而言,得到阿娇和登基为帝的成就感,是相差无几的。只是情绪细究起来,到底有差,前者是情人终占有的满足,後者是登高凌绝顶的快慰。
阿娇听得忒害臊,抄起枕头就往玄彻身上砸,“你你你,你这个该死的登徒子!!”
“朕还没说完”,她身子还虚,打在身上一点儿不痛,玄彻权当是阿娇突然贤惠,要给他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