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点声!”
阿娇朝里屋警惕一望,见玄彻仍闭着眼,面容安恬,才放心转过头来。
她竖起一指,面容又娇又凶,“嘘!你给我小点声,要是被玄彻听见了,我跟你没完!”
董涪霖举手投降,笑嘻嘻道,“遵命,郡主殿下,不,是太子妃殿下。”
兄妹俩坐在屋外
董涪霖这才注意到阿娇说的那句,「哪来的子,没影的事」,他咽了口唾沫,按耐不住蠢蠢欲动的好奇心,“真没圆房呀?”
阿娇烦不胜烦,郑重其事道,“没丶有”
“为啥呀?”
“因为”,阿娇不自然地抿唇,“因为他虽然脸张得帅,但是身子不够高啊!”
董涪霖没忍住,捧腹哈哈大笑,乐不不行,泪花都给挤出来了,指着自家妹妹,“哎哟我说娇娇啊,你可真是长安独一份的女霸王,为兄自愧不如,只能佩服,佩服。”
他双手抱拳,作势要膜拜。
阿娇撅嘴,扬手打掉他的拳,“喂,有这麽好笑吗?我就想跟身材孔武的夫君圆房,这有什麽错!”
“没,没错,咱们太子妃殿下英明神武,怎会有错!”
阿娇见哥哥恭声附和起来,委实滑稽,一张俊脸顿时被他糟蹋成啼笑皆非的模样,她把青枣塞进他嘴里,没好气道,“快吃,堵住你的嘴。”
董涪霖啃枣,刚摘下丶洗净的果子口感清脆,其味甘甜。
他吃饱了,拍拍手,又起了一个招打的念头,“娇娇,恕为兄问一个问题。”
阿娇端茶啜饮,见兄长故态复萌,便娇中含威,警告地瞥了一眼。
董涪霖的头,像白鹤又长又细的腿,该说事胆小还是胆大,总之伸出来要试探,“你说,要是彻弟到时候当上了皇上…”
他说皇上的时候,甚至饶起舌,“皇上都是三宫六院呢,皇舅舅虽然钟情一位夫人,可那位夫人早逝,他也就掐点偶尔悼念,平日还不是有那麽多妃妾环绕啊。”
要不玄彻怎麽会说这对兄妹无法无天呢,整个长安,恐怕也就他们敢偏排皇家私事。
阿娇更甚,当着他的面,就把他踹下床。
是以,阿娇根本不觉得兄长有何不妥,他说的又没错。
她放下茶杯,咚地一声,“我看你是抛砖引玉罢,说正事。”
“我看啊,彻弟虽然求娶你的时候,口口声声说只守着你一人,谁知道他当上皇帝会怎麽样呢。”
“你说得对,我早就想好了。”
阿娇不以为意地撑着脸,“若是他登基,咱们可不能再这麽放肆,威胁丶打骂是万万做不了的,那我就提和离好了,大不了,自请退位让贤呗!他若是有心上人,肯定巴不得我赶紧挪位子,我一提,他还不送我出宫?”
董涪霖咂巴下嘴,对妹妹的设想倒无异议,董家又不是养不起姑娘,他妹妹貌美如花,坐家招个小夫婿,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若是他还没当上皇帝呢?”
“没当上啊”,阿娇挑眉一笑,“那他翅膀还没长硬,就敢背信弃义,我自然要好好教训他,比如说”
阿娇眯眼,手上用力做一个扭的动作。
董涪霖以为阿娇要拿根绳子把妹夫勒死,谁知她笑得甚是恶劣,口口声声道,“把他的根给扬了。”
玄彻当时听得下身一痛,暗忖这表姐娇蛮得很,好在他没有二心,不然落在她手上,岂不是为了一时之快而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难怪有言:最毒妇人心。
董涪霖笑得肚子痛,朝阿娇狠狠立了个大拇指,“妙!”
“微臣叩见陛下。”
袁御医来了,玄彻回过神,眸子晦暗,切齿道,“娇娇,你谋害亲夫,等朕治好了,可是要跟你算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