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想不了那么多。”余辛神色淡淡地说,“而且,那几个都是你的家人,谁能不急。”
沈孟青手上一顿,不自然地嘁了声。
消毒完后,沈孟青还贴了个创口贴在余辛手里,余辛的视线始终落在她身上,安静得很。
当她终于处理好伤口,想要退开时,窗外突然炸开几簇绚丽的烟花,是江边的方向。
盛大而多彩的光芒霎时间照亮整个阳台,两人不约而同地朝外头看去,眸里同时映射出烟花的倒影,闪烁着细碎的锋芒。
沈孟青忽地想起上次看烟花的情形,一股热意从心头涌至耳尖,她下意识看向余辛,却落入对方摄人心魄的眼瞳里。
那些被封存已久的记忆莫名席卷而来,在她脑海中逐帧地放映,时隔这么长一段时日,她居然还记得清清楚楚。
沈孟青深知再和他对视下去,自己好不容易搭建起的界限又会坍塌,她盖上医药箱,正想起身远离他一会,不料脚下不稳,她身子一歪向前栽去。
她用双手撑在余辛身体两侧的沙发上维持平衡,一抬起头,和余辛的距离被无限拉近。
沈孟青甚至能感受到他的体温,烟花的余晖在他深邃的眼底明明灭灭,那里翻涌着她熟悉的浪潮。
在下一朵烟花绽开之前,沈孟青身随心动,缓缓俯身下去——
作者有话说:
辛子:如果我喊疼老婆你会安慰我吗
阿青又被美色蛊惑了!
第57章第五十七章不许提别的男人
江边的烟花仍喧腾地叫嚣着,一簇一簇变幻着丰富的形态和色彩,围观的人们都仰头欣赏着,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旧的一年将要过去,好像所有的执念和苦恼也终会随着烟花消逝,他们透过眼前的美景许下新年的希冀。
沈孟青耳边烟火的声音逐渐消失,她掌控着主动权,目的明确地朝着余辛柔软的唇瓣而去。
就在即将相触时,余辛一个抬手,悠哉哉挡在了她脑门上。
沈孟青睁圆了一双杏眼,疑惑地看向余辛。
余辛唇角微微勾起,说:“不合适。”
“?”
莫名其妙。
沈孟青瞬间冷了下来,移身坐下,问他:“你什么意思?”
“不是你说的么,我们前一段关系建立在欲望之上,所以感情不牢固。在你没有爱上我之前,我认为我们还是不要重蹈覆辙了。”余辛注视着她,促狭地说,“当然,如果你现在承认你爱我,我自然任你摆布。”
沈孟青气得脱口而出:“管你,我又不是没有别的男人……”
余辛骤然抽出一只手,紧紧攥住沈孟青纤细的手腕,他拽了下,沈孟青就脱了力,失去支撑地倒在沙发上,余辛也顺势扑伏而下,为了避免脑袋碰撞,他用手肘撑起上身。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沈孟青,视线从她的眼眸游走至红唇,又一路向下,停在锁骨处。
“沈孟青,不许提别的男人。”他眸光闪动,幽幽说道,“这事,吃亏的是你。”
这姿势别扭,沈孟青的腰拉伸得酸痛,她注视了余辛几秒后,抬手按住他的肩,微微使劲把他推开。
沈孟青和余辛大眼瞪小眼地坐着,余辛还含着那口飞醋,直勾勾地盯着她,咽不下去,吐不出来,酸得他牙疼。
过了片刻,沈孟青才想起余辛这位见义勇为的壮士还没吃饭,她开口问他:“饿不饿。”
余辛冷哼了声:“这会才问我。”
他刚说完,见沈孟青似是扭过头不想再理他,连忙又说:“再晚几分钟问,我都要饿死在你家了。”
“行,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她没什么下厨的心情,从冰箱里拿了些中午剩的凉菜卤菜,再翻出一桶方便面,往桌上一搁。
余辛也确实是真饿了,接过筷子便吃了起来。
沈孟青坐在他对面,端了杯温水喝着。她见余辛风尘仆仆的,忽而问道:“你怎么不和陈姨一起跨年?”
余辛淡淡道:“她又不是没家人,回家和陈墨还有她老公过去了。”
沈孟青点点头,顿时想起梁美林来,她试探地问:“你不是也有妈妈么,怎么不和梁阿姨过?”
“……”
余辛搁下筷子,抽了张纸擦了擦手,说:“沈孟青,我和我妈的关系,有点复杂。”
“我应该和你说过,我很小的时候爸妈就离婚了,在那之后不久,我妈就再嫁了。小时候,我爸没怎么管过我,同样,我妈也从来没回来看过我,大概是我在中学时,听别人在背后说我闲话,我才知道我妈又生了俩小孩。”
“我有次实在是对她现在的生活太好奇了,我很想当面问问她,她真的能做到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当她从没生过我这个小孩吗,也想看看她是怎么对那两个小孩的。我从陈姨那里套话,问到了她的地址,在下课后偷偷地过去了。那天正好是她一个小孩的生日,她特别开心地牵着那人的手,另一只手提着蛋糕,拉着他进了单元楼。”
余辛如今对于那个场面都记忆犹新,他像个阴暗的流浪狗,在一棵树丛后面悄悄地蹲守着。梁美林的车牌号他知道,当那辆车停下楼下时,他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膛。
他幻想着梁美林一下车就看见了他,然后流下热泪,痛哭着将他拥入怀里,诉说着这些年她有多想他,有多放不下他。
可惜,先从车上下来的是她的小儿子,比他小了六岁,性格比他活泼开朗多了,蹦蹦跳跳地占据了梁美林全部的视线和注意。梁美林手上提着蛋糕,笑着在小儿子眼前晃了晃,和蔼地摸了摸他的头。
她的话语顺着风传入他耳中:“宝贝,回去我们就吃蛋糕好不好,姐姐也放学了,我们一起吹蜡烛。”
“好!”